一開始只是普通的橘黃色火焰,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太對勁。
按理來說這火油被燒乾以後,何晨光身上的火就會慢慢變小熄滅,但是當這火燒到幼蟲蟲王身邊的時候,我發現從幼蟲蟲王的屍體裡還流出了一小溜和油差不多的液體。
也就是這麼一點液體的加入,何晨光身上的火光頓時有了變化。火焰從最初的橘黃色慢慢地開始變為藍色,最終變為幽藍色。同時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幽香從何晨光的屍體上傳來。
我竟然會覺得燒焦的屍體有點香,意識到這一點的我此時也不知道到底應該笑還是應該哭了。
現在幽藍火倒是有了,但就算有蟲王分泌出來的那一點液體做支撐,這麼一團小小的火焰也支撐不了多久。
就在我也黔驢技窮的時候,怡安突然睜大眼睛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尖叫道,“玄清,你快看!”
順著怡安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發現本來還藏在何晨光身體裡的那些綠甲幼蟲突然像瘋了一樣衝進那幽藍色的火焰中,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地被燒出卡茲卡茲的聲音,流出能讓火焰更旺盛的蟲油。
“這……這他媽也行?”
我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還要置我們於死地的這些幼蟲,此時就和瘋了一樣用自己的生命去幫幽藍火續著。
不僅僅是何晨光屍體裡的綠甲幼蟲,堆屍灘上所有蟲屍裡的綠甲幼蟲都紛紛往這邊趕,一個個義無反顧的把我們都給看呆了。
幽藍火越來越大,最終蔓延到水池邊,轟的一聲將整個水池都給點燃了。
水上面能著火,這種奇景我以前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麼道理。
就和我們小時候農村裡殺雞一樣,想要把雞身上的雜毛給弄乾淨,就需要用一個小碗裝一碗白酒,然後將白酒點燃把雞提在火上面烤。
此時的水池也是同樣的道理。
與其說這水池裡是水,倒不如說這水池裡是一池子的不知名藥劑。就是因為這炮製蟲屍的藥劑裡有什麼和酒一樣的成分,所以水池才會出現這種水面著火的奇景。
幼蟲們一個接著一個地自殺,洞穴頂部的成年綠甲蟲們終於忍不住了。和沒有發育完全的幼蟲不同,這些成年綠甲蟲有很明確的攻擊目標,那就是我們。
就像耳邊的空氣突然之間被抽空了一樣,盤旋在頭頂的綠甲蟲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師父,跳水吧!這再不跳就來不及了!”
密密麻麻的綠甲蟲和蟲屍什麼的可不一樣,就是我們的功夫再好,手上的刀再怎麼鋒利,這一陣黑風過來我們又能殺得死幾隻成年綠甲蟲?
老實說我也有些不甘心,眼看著幽藍火都被我們給蒙出來了,結果還是要往這一灘死水裡跳,真是憋屈啊。
就在我準備當個表率第一個往水裡跳的時候,站我旁邊的鄭三燕一把把我給拉住,沒好氣地橫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