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地看著師父,這玩意兒我能忘?
別人家的小孩兒從小就是聽神話故事長大的,偏偏我不一樣,我聽得那些神話故事從師父的嘴裡說出來那就像是一個個活靈活現的真人,做了一些牛逼到不行的真事。
“師父,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徒弟我都接得住。”
本來只是一句口頭禪,誰知道這話一說出去師父就長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為師也就不瞞你了。你手上拿著的那本書便是為師以前常常和你提起的那本天書。”
“噢,天書。”我下意識地點頭,不過片刻後我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跳起來大喊道,“天書?”
也難怪我有這麼大反應,實在是因為我手裡拿著的這東西就是一塊燙手山芋,我根本d不住啊。
這歷史上有著天書稱號的東西數不勝數,遠的有伏羲坐望參悟刻下的八卦天書,再往後點有周文王推而演周易的無字天書。再往後一點有張良從仙人那裡得到的濟世天書。
然而不管是這其中的哪一本,事實上都遠沒有歷史書上所記載的那麼唯美那麼令人羨慕。
跟在師父屁股後面,聽師父唸叨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月有圓缺,事有陰陽。這世間的萬事萬物從來就沒有單一的好和單一的壞,這些天書所展現出來的功效越強,那麼使用天書的人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看著手裡的這本天書,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此時的它顯得特別的古樸滄桑,好像已經經歷了許久的歲月了一樣。
我苦著臉問師父,“師父,這尹強東是不是就是因為看了這天書,所以才變成邪修的?”
之前老關把尹強東資料給我看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祖上都是老實本分的漁民,偏偏到了尹強東這一代就突然變成了邪修。這能養小鬼能驅使水鬼的邪修又不是街上的大白菜,是誰說想當就能當的。
師父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對我說道,“既然你知道這書能量不小,那你今後使用它的時候就一定要小心了,千萬不能被它蠱惑,要堅持自己的本心。”
我靠,師父這是鐵了心的要把這燙手山芋交給我了啊。
我這邊還在拒絕,那裡站在一旁的蕭九九看不過眼了。她皺著眉頭對我師父說道,“張師傅,如果這天書你沒辦法處理就交給我,我天師……我家裡還算有點能力,處理這本邪書絕對不成問題。”
師父淡淡地瞥了蕭九九一眼,“天師道的能力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龍虎山離我們這裡十萬八千里,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吧?”
被我師父一語道破身份,蕭九九一張臉氣得鐵青,偏偏還不好多說什麼。
我是多聰明的人啊,一聽這什麼玩意兒還遠水解不了近渴,難道這天書還會在半路上爆炸不成?
師父沒有和我過多探討和這天書有關的事情,只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慢悠悠地繼續往前趕路了。
我趁著師父不注意,將這燙手的山芋給丟到石頭下面用草蓋著。
既然大家都不想要,那就等這書在這裡自生自滅吧。說不定我們走了以後會有其他高人能d住它呢?
師公刀帳上第一個快要到期的刀帳是離這裡五十里外的冒陽鎮。
刀主名叫祖旭,當初師父立下的諾是祖旭子後無孫,家業衰破難成。
一看這評語我就忍不住同情起這未曾謀面的祖旭來。按照我們賒刀人的規矩,這由富到窮的刀主我們倒是不會再收賬了,只是去確認下當初賒刀時留下的諾是不是真的實現。
頂著大太陽走了快三十里,我伸手去摸兜裡的礦泉水。誰知道這手一摸我的心就往下一沉,這粗糙的感覺,這能翻動的東西,該不會是……
我把東西掏出來,本來已經被我丟掉的天書,竟然無緣無故地又出現在了我的乾坤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