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們兩口子就這一個兒子啊,請兄弟你一定要救救寶兒。只要能救寶兒這多少錢我們都願意給!”
我還從來沒被別人跪過,一想到這無端地受人這種大禮會折壽,我想也不想也跟著跪下來了。
夫妻二人被我這一跪給整懵了,這到嘴的話張著嘴硬是說不出來。
“兩位,有什麼話你們站起來說好嗎?這寶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需要仔細看看,你們二話不說就跪下,這禮我受不起的。”
好說歹說將兩人給勸起來,我和他們說有什麼事情先回家再慢慢談,畢竟之前他們兩人也提到老人走了以後家裡就有些奇怪的現象,說不定能從這些現象裡找到一點什麼線索。
給出去幫著抬棺材的人都封了辛苦費,薛強這才從外面回到院子,搬過一個小凳子坐在石桌旁邊。
他指著二樓的一個窗戶說道,“那就是寶兒姥爺以前住的地方。老爺子沒走之前一直都是寶兒和他一起睡,現在老爺子走了,我們都是讓寶兒和我們一起睡。”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現在大部分的農村孩子都更親姥爺奶奶不親爸爸媽媽,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師父揹著手帶著蕭九九從屋子裡走出來,我滿懷希望地看向師父,師父對我搖了搖頭說道,“屋子裡很正常,沒有什麼髒東西。”
“啊?那我們豈不是連入手點都找不到了。”
一般來說離世的人除了對親人有眷戀,對一些特定的物品也會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我們能夠找到老爺子眷戀的那個物品,那就有辦法用招魂術將老爺子給招來,看能不能和他溝通一下不要帶寶兒走。
見我表情不對,薛強十分忐忑地問我,“兄弟,是不是我家寶兒真的沒救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的情況是有點複雜,但還不至於沒救。我問你,要是真到了極端情況,老爺子和寶兒你報哪一個?”
我這話把小兩口都給問懵了,但卻是我不得不問的一個問題。
他爺爺走的時候的確沒有戾氣,可以說是平和著走的。但就算這樣他都還惦記著自家孫子,不惜冒著化身厲鬼的風險三番兩次入夢。
師父以前就和我說過,家裡的老人走了以後再夢到這很正常,說明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但如果老人在夢裡說了要帶你走,那這就恐怖了。死掉的人會帶你去哪裡,用大腳趾想也能想明白。
薛強聽我這麼問只是皺著眉頭不說話,這手裡的煙抽了一口又一口。
見自己丈夫這樣,魏紅馬上就急了,她一巴掌打在薛強的頭上,扯著薛強的衣服撒潑似地喊了起來,“這有什麼好想的?我們家寶兒這才多大?你難道想讓你們薛家無後嗎?”
魏紅一開始只是罵,後來發現薛強就只是聽著不說話,她慢慢地開始動起手來。我和師父站在旁邊好不尷尬,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我也不好去裡面瞎攙和。
過了好一會兒,薛強這才抬起頭來問我,“老爺子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一次如果再死,是不是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不好把魂飛魄散這四個字說出來,只能點頭。
薛強將手裡的菸頭丟到地上,將菸頭踩熄沙啞著嗓子開口道,“那就保老爺子吧。好歹是我的爹,做兒子的不能讓他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魏紅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好像整個人都丟了魂兒一樣。
見兩人都是一副快要崩潰了的表情,我忍不住開口對他們說道,“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要是運氣好的話,寶兒和他姥爺應該都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