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最常見的鼠瘟,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很好理解,就是老鼠身體上攜帶的病毒進入了人的體內,從而引起發熱、淋巴等症狀。歷史上歐洲曾經就爆發過大規模的鼠瘟,三年間死了三千多萬人,讓他們足足花了一百五十年才慢慢恢復元氣。
而從中醫上來說這鼠瘟就屬於毒邪的一種,當前期人體呈現發熱症狀的時候,就說明這人的體內有了虛火,肝脾功能受到損壞。自身解毒能力差不說還沒有食慾,經常反胃乾嘔。
所以初期得了鼠瘟又不算太嚴重的人,只需要保持環境消毒衛生,祛除他體內的虛火服點重要強肝健脾多喝水排毒就能自然痊癒。
我的中醫水平不怎麼厲害只能算是初窺門徑。但師父不一樣,開了這麼多年的草堂,什麼樣的疑難雜症沒有見過?
讓蕭九九她們在外面等著,只有我和師父兩個人進到臨時醫院隔離區,才走了沒幾步就有一股濃厚的消毒水撲面而來。
我們賒刀人就是吃這碗飯的,生死看淡不足為奇。令我感到驚訝的是羅人銘這個官二代竟然也跟著我們進了醫院,完全沒有擔心自己被感染的意思。
見我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羅人銘撓了撓頭笑著說道,“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嘛。這麼多的白衣天使姐姐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比她們還膽小吧?”
大道理誰都會講,但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那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麼說我對羅人銘這個官二代還是有個很好的印象。
這裡的主治醫師姓華,從羅人銘的嘴裡得知我們來意後臉頓時就沉了下去,怒斥道,“簡直是胡鬧!羅警官,你帶著他們兩個來是羞辱我們這些醫護人員的嗎?這種病毒感染性強且相當頑固。讓你們在外面增設隔離區就是怕有更多的人感染,結果你還!”
華醫生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其實更多的是看不起我和師父。在這些辛苦學了十幾年才拿到醫師資格證醫生眼裡,我們這種就是江湖騙子,治個感冒都要連蒙帶騙的,更不要說水瘟這種疑難雜症了。
羅人銘在旁邊說好話穩著華醫生,我和師父就近對一個床位上躺著的病人觀察了起來。
高燒不退,紅色火毒斑點,面板潰爛有膿包。
要不是眼前這人還有呼吸,我甚至都以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些症狀同時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不管這毒到底是個什麼性質,最起碼每時每刻都在大量消耗著這人的元氣。身體素質好的最多挺五天就會油盡燈枯,更別說身體素質較弱的小孩兒和老年人了。
“玄清,你怎麼看?”
我心裡一陣驚恐,這種情況我還能怎麼看,很明顯這水瘟毒性兇猛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不過既然是師父開口詢問,我這個當弟子的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我伸手將那人的眼皮翻開,又掰開他的嘴看了看舌苔,很是疑惑地對師父說道,“虛火上浮為表,舌苔青綠髮寒,雙目滯而不明。按理來說此人是內寒外熱症,但這些膿包……”
人只有在體內有炎症的情況下才會有膿水,炎症很厲害才會鼓起膿包。
這世界上就根本不存在又冷又熱的病症,在中醫看來,熱毒就是熱毒,寒毒就是寒毒,兩種毒混雜在一起交替表現的病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我還在旁邊納悶兒,師父就已經開始動手了。只見他從袋子裡摸出一根銀針,二話不說就把病人身上最大的一個膿包給戳破了。
華醫生尖叫一聲正要上來阻止師父,誰知道師父手腕猛地往下一沉,銀針直刺進去三寸有多,看得我眼皮直跳。
師父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這扎針是這樣扎的嗎?扎這麼深恐怕會直接把人給扎死吧。
也就在這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突然痛呼一聲,一口黑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那模樣隨時都像是要斷氣。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監護病人的儀器卻是滴滴的響了起來,病人的各項指標竟然逐漸趨於正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