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機關鳥效仿翎鴿千里送信,這種事情也就只能出現在野史上了。
想要做出這種機關鳥,首先要解決鳥飛起來的問題,然後還要解決鳥如何在空中找準方向,直到將信送到目的地。
以古人的智慧,最多做出像滑翔翼一樣的木鳥,想要更進一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然而師父此時一提這轉軸的聲音,我仔細一聽才覺得心驚,好像這轉軸轉動時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還真的有點像啾啾的鳥鳴聲。
見我反應了過來,師父又指著我頭頂上那些慢慢滲透下來的屍油說道,“據野史記載,公輸班與墨翟交好的時候,墨翟就已經猜到了公輸班的用意。因此將墨家機關鳥秘籍中最為重要的一頁給撕去了,導致公輸班雖然知道如何製造機關鳥的翅膀,製造機關鳥的心,製造機關鳥其他的地方,但就是沒有辦法將所有的部件都完美地銜接在一起。如此一來,秦王想要能衝上九霄的天雀機關鳥自然也就只能是妄想。秦王一怒之下將公輸班與三千多名能工巧匠全部處死死,據說為了解恨,秦王將他們所有人都剝了皮煉成屍油,與殘缺的機關鳥埋葬在一起。”
秦始皇的殘暴手段聽到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師父這一番話我也算是聽明白了。按照師父的意思,擺在我們眼前的這個轉軸很有可能就是機關鳥的一部分,而我頭頂上那些慢慢流淌下來的屍油,便是那三千能工巧匠的。
只不過機緣巧合之下我們開啟了西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因此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讓這頭頂上的屍油慢慢地流淌了下來。
按照秦始皇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讓我們在這墓穴裡徘徊不定或者轉身後退的。如果我們此時退出西門,那之前的墨綠色毒氣很有可能再被釋放出來。而如果我們猶猶豫豫地站在這裡不往前走,這些有著特殊香氣的屍油最終會把整面牆都給塗滿,到時候只缺一粒火種……
想到深處我不禁打了個冷戰,這機關設計的還真他媽歹毒,這不是逼著我們必須一直往前走嗎?
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了,以往都是你衝在最前面,這一次就讓為師替你開路,讓你們好好看清楚這前面到底還有些什麼機關。”
“師父……”我感動得熱淚盈眶,想起從小到大師父對我的種種,發現他這人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我這個當徒弟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我這一身本領他是有認真在教,要不然我張玄清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氣氛下,我腦子一熱想都沒想就脫口道,“師父,還是我去吧。反正橫豎不就是一死,我沒什麼好怕的!”
話一出口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師父突然咧開嘴笑了,我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怎麼有一種上套了的感覺?
還沒等我反悔,師父就把我往小道上推,同時還語重心長地說沒有白養我這麼多年,就知道我是一個忠義兩全的好孩子。
他媽的,套路,全都是套路啊!
被師父推上小道的我一看兩邊腿就軟了。
這小道寬不過一米,算是比較標準的人行道了。但問題是這小道的兩邊空落落的,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啊!明知道正常走路肯定是不會掉下去的,但我還是忍不住走幾步就蹲下緩一緩。光是從這小道走過去我就已經這個熊樣了。待會兒要是真到了轉軸那裡,我還哪裡來的什麼勇氣跳過去?
就在我心裡打著退堂鼓的時候,蕭九九突然大喊一聲小心。我想都沒想就整個人往小道上一趴,破空聲從我的頭上飛過,幾根斷掉的頭髮飄飄蕩蕩地從空中落下來,正好落在我的面前。
媽了個巴子,走這種獨木橋就已經很讓人心驚膽戰了,竟然還有暗器?
師父將手裡的珠子舉得更高了一些,我這才看清楚除了轉軸上三個比較明顯的大刀片,在轉軸下面一點的地方,還有十幾片小的刀片。這些小的刀片又薄又鋒利,所以在轉動的時候如果不是走近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它們的影子。最要命的是離轉軸越近,這些刀片也就越多,或者說轉一圈的時間也就越短。如果按照這個頻率,那我就算堅持走到轉軸的前面,那也肯定會被這些刀片給分屍的。
這他媽哪裡是什麼九死一生,根本就是九死無生啊。
像是知道我現在所處的困境,站在高臺上的蕭九九二話不說提著破天劍就跳上了小道,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
要不怎麼說這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呢。我光是走過來都是像狗一樣狼狽地蹲了好幾次,但蕭九九就像根本看不見小道旁邊的懸崖,一路如履平地的就過來了。
一塊刀片此時正好轉動過來,如果蕭九九不躲閃的話刀片就會將她攔腰斬斷。我開口讓蕭九九趴下,但蕭九九就和沒聽到一樣,在刀片離她很近的時候她才一個縱身跳起來,手中破天劍往下一擋,只聽見鏗鏘一聲,那刀片就被破天劍給齊刷刷地砍斷了。
我趴在小道上對蕭九九豎起大拇指,這妞真的是太虎了。她手中的破天劍雖然鋒利,但是在這種高速轉動的情況下去砍斷刀片,那所需要承受的衝擊力不言而喻,稍有鬆弛破天劍就會脫手而出,再糟糕一點她整個人都會被帶下懸崖。
蕭九九顯然沒有這些顧忌,或者說她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她就這樣一路朝著我走來,每遇到一個刀片她就故技重施,搞得這轉軸上的刀片越來越短,對我們的威脅也就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