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一條野狗而已,哭得和死了爹一樣。小丫頭片子你差不多得了,反正它死都死了,趕緊鬆手我把它帶回去交差。”
那男人將套索往後猛地一扯,套在大黃脖子上的套索頓時就收緊了,將大黃脖子上的一圈毛都給勒了進去。雖說大黃已經死了不會有痛感,但站在杜鵑身後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前一步徒手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臥槽,放手!”男人一開始還很硬氣,瞪著眼睛威脅我。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我有些不對勁,我咬著牙想要控制自己的憤怒,但抓他手的力氣卻是越來越大,就和鐵鉗一樣把這男人的手腕都給捏青了。
“哥,大哥,我錯了,你快放手行不行,痛死我了!”
男人被我捏的跪在地上求饒,我看了眼他腰間別著的一個竹筒,他之前就是用這東西把毒鏢吹到大黃身上,把大黃給毒死的。
“把狗留下,你可以走。”
這句話幾乎是從我牙縫裡擠出來的。我很想讓蕭九九一劍把這人給剁了,但無論是從公理也好,還是從法理也好,他殺死的也不過是一隻狗而已。就算這件事發生在城裡鬧得打官司,這人也不過是賠杜鵑一些錢罷了。
也許是看出了我不太對勁,這人被我放開口連套索都不要了,屁滾尿流地往門外跑,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裡。
杜鵑抱著大黃眼淚都哭幹了,那些村民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也都扛著鋤頭該幹活的幹活,該煮飯的煮飯。
老頭兒嘆了口氣,將杜鵑的戶口本遞給說道,“後山那顆柳樹下面的地是我家的,你們把大黃弄到那裡去埋了吧。”
老頭兒也算是通情達理的人了,要不在別人看來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還說什麼埋不埋的,往山上一丟就算完事。
等杜鵑這丫頭哭得昏死過去,我讓怡安把小丫頭給帶回房間裡休息,從屋子裡隨便找了個麻袋把大黃給裝上往後山走。用工兵鏟給大黃挖了個坑埋進去,擔心會有其他野狗或者什麼人來搞破壞,我又把周圍的土回填後弄平實,隨便從旁邊扯了一點草莖蓋在上面。
“大黃,這輩子你是一條好狗,到了陰間那判官肯定會讓你下輩子當人的。”
我嘆了口氣,提著工兵鏟轉身正要走,余光中突然瞥到一株粉嫩的花骨朵長在埋大黃的那塊土上。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心裡有些吃驚。這裡的土剛才可是全被我翻出來又回填回去的,這什麼花在一眨眼的功夫裡就能長出來?
我突然想起以前師父和我說過的一樁舊事。說的是周總理生前要求自己死後火化,骨灰分為四份分別灑到四個地方。
第一份灑在北京,第二份灑在密雲,第三份灑在津門,而第四份灑在濱州。
周總理生前被許多人愛戴,更有人說周總理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總理,是文曲星下凡。而最為靈異的是凡是周總理骨灰灑過的地方,第二天就會長滿茂盛的花花草草,就好像那些花花草草從來都在那裡一樣。
從風水學上來說,墳頭長草並不像網上所說具有調侃意味,反而是一種福澤綿延子孫後代的象徵。
雖然這大黃一條土狗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子孫後代一說,但我相信這土上的一朵花應該就是它的福報。
回到院子裡把刀賬拿出來看。那十幾年前和師父約定的狗中之王恐怕是不會出現了。黑河村打狗隊這麼囂張,連能野豬周旋的大黃都倒在毒鏢之下,這野狗王就散回來恐怕也會分分鐘被人用套索給套走。
就在我抿了一口茶準備睡一覺下午就帶杜鵑回草堂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剎車聲。
一個略微耳熟的男人聲從門外傳來,“王經理,就是這院裡的人不配合我們工作,還把我給打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