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元寶叔有多麼的不情願,等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我就和元寶叔一人拿著幾張黃符往周婉華家裡摸。
像這種借屍還魂的秘術,就算再怎麼瞞天過海,到了晚上週圍的陰氣都還是很重的。
我和元寶叔才剛剛走到樓梯上,頓時就感覺腳下溼噠噠的,好像在水裡淌一樣。元寶叔臉色慘白地指了指腳下,小聲地說道,“玄清,這是幻覺嗎?真他媽冷啊。”
順著臺階流下來的這些水就像是從冰庫裡融化流出來的一樣。我抽出一張黃符放進水中,黃符沒有其他的反應,而是直接被水給浸透了。
我沉聲對元寶叔說道,“這些水不是幻覺。看來這借屍還魂的人修為還不到家,只能用冰水暫時將周圍的溫度給降下來,人造陰氛。”
“啊?你的意思是說這種水漫金山的事情每天晚上都有?那住在這棟樓的人不會鬧意見嗎?”
像這種老社群的房子,雖然說結實耐用,但畢竟以前的建築技術沒有現在這麼好。尤其是老房子防水這一塊,一直都是被大家所詬病的缺陷。
不管是周婉華還是周拓在用借屍還魂術,按照這種水量浸泡下去,用不了半個月這老房子的樓梯過道什麼的都得泡軟,住在這裡的住戶不可能沒有意見。
聽元寶叔這麼說,我忍不住走到最近的一個門口,拿出一個短筒鏡放在貓眼上往裡看。這種段銅鏡利用光收束的原理,能夠將從屋子裡散射出來的光都收束集中在一個點上,這樣就能從外面看見屋裡的情況。
我本來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看屋子裡有沒有什麼異常,誰知道這一看全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透過這短筒鏡能夠直接看見屋子的客廳,而在客廳裡別的什麼都沒有,就有一口棺材貼著紅色的布條放在中間,那布條隨著穿堂風飄飄蕩蕩的,很是嚇人。
見我臉色不太對勁,元寶叔比我還要害怕。他顫著聲兒問,“怎麼了玄清,這屋子裡有什麼古怪的玩意兒嗎?”
我哆哆嗦嗦地將短筒鏡遞給元寶叔讓他自己看,誰知道元寶叔比我還要沉不住氣,只看了一眼張嘴就要喊。我趕緊伸手將元寶叔的嘴給捂住,免得他這一喊讓周婉華她們發現我們又潛了進來。
農村裡家裡放口棺材那不算什麼。畢竟沒有躺人的棺材通常被農村裡的人認為是鎮風水的神器,關財關財,放在家裡能夠把財運都給關住。
而在這種單元樓裡放棺材就太邪門兒了。本來現在的單元樓空間就不如農村土屋大,採光也不如農村土屋的好。這麼一口棺材放在客廳裡,別說鎮風水了,這簡直就是在鎮自己的命啊。
“玄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棟樓裡不止一個人是邪修?”
我白了元寶叔一眼示意他冷靜,“你以為邪修和廣場舞大媽一樣都喜歡扎堆?不管是哪種邪修,他們弄的東西都是十分邪門兒而且危險性極大的。不到萬不得已,這些邪修是不會聚集在一起的。畢竟大家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誰都不想和這樣的人做鄰居。”
“那客廳裡的棺材又是怎麼回事?”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進了一個鬼樓。”
“鬼……鬼樓?”元寶叔兩腿打顫都快要站不住了,“你的意思是這棟樓裡就沒有活人,全都死了的?”
我點了點頭,拿著短筒鏡又看了看其他幾家。
果然和我之前看見的一樣,其他的房間裡也全都是放的棺材。這些棺材還放的挺講究,全都是棺頭朝門,棺尾朝裡。有些家裡還是大中小三個套棺,一看就是一家三口的人都躺進去了。
見我還有心思研究棺材,元寶叔在旁邊沒好氣地拍了我一下。
“玄清,要不我們還是走吧。你之前不就是怕借屍還魂那人禍害周圍鄰居嗎?現在好了,鄰居全都是死人,他要禍害就讓他禍害去吧。”
“話不能這麼說元寶叔。這樓裡要全都是活人那還好辦,活人畢竟有陽氣,待會兒我們上去遇到什麼狀況還能借陽打魂。但現在既然一棟樓都是死人,那也就是說借屍還魂那人不僅僅想讓劉思琪在光天化日下活著,更想要有用逆天的手段幫她修煉成鬼仙。”
“鬼仙?”元寶叔一臉迷茫地看著我,“那是什麼玩意兒?”
人有人仙,地有地仙,鬼有鬼仙,神有神仙。
所謂仙,就是能夠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能夠達到一般人達不到的境界,就能夠被稱之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