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雖然理論知識完備,但搞工程的一般都是家族企業,肥差美差一般都是自己人分給自己人,鄭光榮從來都只能打打下手噹噹苦力。但接受了賒刀之後,一直看鄭光榮不對眼的頂頭上司因為工程意外摔斷了腿,當時他所在的那個專案又有兩個工人從施工電梯上掉了下來,搞得整個專案高層的負責人都心慌慌的,誰也不敢接這個大盤。
也就在這個時候鄭光榮被委以重任,大家明面上說是相信鄭光榮的水平,實際上就是想找一個背鍋的。結果不成想這麼一推鄭光榮上位,工程接下來的進度也好,質量也好,都再也沒有出過問題。工程結束之後鄭光榮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有資格去接另一個工程。
聽完鄭光榮的描述,我覺得最難以理解的還是師父當初賒刀給鄭光榮的時候竟然什麼話都沒說。
要知道我們賒刀人之所以家喻戶曉,就是因為我們賒刀的同時要說一件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算是給別人打賭。賭贏了,刀賬就能收回來。賭輸了,刀自然也就白送。
現在師父根本就沒有和鄭光榮說刀諾,我又以什麼理由拿著兩萬塊和這張黃符呢?
想起刀賬上有一大塊被墨水塗掉的內容,我這心裡就覺得師父做事當真是沒頭沒尾的。這要是什麼都明明白白的寫清楚了,也不至於搞得我現在這麼麻煩。
見我站在旁邊不說話,鄭光榮指了指我的乾坤袋,小聲地說道,“這位師傅,你問的我全都告訴你了,你看可不可以把平安符還給我?”
“急什麼?”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從兜裡重新拿出一張平安符遞給鄭光榮,“我是師父座下首席大弟子,他會的東西我也會。這張平安符你拿著,舊的那張我要收走。”
“這……”鄭光榮拿著我畫的符都快要哭了,“這位師傅,算是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要新的,你就把舊的給我就行,我這個人不挑的。”
“廢什麼話,讓你拿著就拿著。有符拿就不錯了,哪還輪得到你在這裡挑三揀四的。”
把刀賬收齊,我對元寶叔一招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元寶叔湊到我身邊小聲地說道,“玄清,我們就這樣走了?你都說了這下面有大墓,在我們眼皮子地下開了竅,不下去看看我這心裡癢癢啊。豈不是可惜了我們這個遇墓的機遇了。”
“元寶叔,這大墓只是開個竅就吃了十幾條人命。這種墓你願意下去你就下,反正我是不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話說在前面,工程出了這種事故肯定會第一時間上報政府。等你下去挖了寶貝上來,政府的考古工作隊應該就快到了。到時候他們一看這墓有新的盜洞,你和我誰都別想跑。”
我這一番話說的元寶叔一愣一愣的,他雖然是個很有工作熱情的地耗子,但也不想因為業餘愛好被抓進去個十年八年,到時候再出來公司什麼的就全沒了。
坐在椅子上的鄭光榮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麼,拿起外套披在身上,示意要送我們出工地。
這出去的一路上鄭光榮眼睛都還時不時地往我乾坤袋看,估計要不是看打不過我,這鄭光榮就會改明搶了。
我嘆了口氣對鄭光榮說道,“你也別糾結了。已經和你說了兩張符效果一樣那就是一樣的。回去吧,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到時候走遠了別人該找不到你了。”
鄭光榮張了張嘴,肚子裡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臉上露出頹然的表情,轉身就要離開。
也就在這時我們頭頂上傳來工人的驚呼聲。
“讓開!快讓開!”
我們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一條黑色的影子唰的從天而降,正落在我們三人的中間,落下來的呼呼大風颳得我的臉生痛。
只聽見哐噹一聲,就像有人在我們跟前敲鐘一樣。等我們再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落在我們三人中間的是三根螺紋鋼筋,現在有一半都插在土裡。
鄭光榮一下子就被嚇癱了,元寶叔更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儘量離這棟還在施工的寫字樓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