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師傅，這張大師不會真的給我下毒咒吧？”
見識過我師父的本事，關金國現在開始有些後怕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師父就是喜歡嚇唬人。毒咒這玩意兒屬於巫術的範疇，我師父不會的。對了老關，我剛才仔細聯想了一下這兩個死者的特徵，發現這陰鬼殺人都有很明顯的暗示。”
“暗示？”關金國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兒來，沒明白我所說的這個暗示指什麼。
我拿出紙筆一邊畫一邊對關金國說到，“剛才我已經勘察過現場了，發現這劉英傑死的時候足不沾地，但周圍明顯有掙扎反抗的痕跡。尤其是這櫃子，這鐵爐，上面都有深淺不一的抓痕。而我剛才還發現櫃子上的抓痕有新有舊。”
關金國聽我這麼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反抗過有抓痕我能理解。但這有新有舊是什麼鬼？難道說這劉英傑以前還被陰鬼折磨過？也不對啊，之前在警察局的時候我看他挺正常的，精神狀態各方面都挺好的。”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劉英傑之前的確沒有被虐待過。那也就是說，在這鍋爐房裡，有除了劉英傑之外的人留下了這個抓痕……”
我話一說完，我們的頭頂上就傳來了鐵片嘩啦啦響的聲音，就好像暗地裡藏著的陰鬼極其贊同我所說的這一番話一樣。
在現場的辦案刑警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都被嚇傻了，一個個臉發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好在這頭頂上的鐵片晃盪一會兒就不動了，我這才繼續往下說出自己的推測，“人死了之後還不願意去地府報道，而且選擇用抽生魂這種極其殘忍的方式來報復。這鬼應該是回來復仇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櫃子上的抓痕就是那鬼生前留下的。而它之所以選擇將劉英傑的下體錘爛又吊在這鍋爐房裡，很有可能是一種懲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懲罰。”
關金國也不傻，被我這麼一點馬上就醒悟了過來。他恍然大悟地指著我說道，“你的意思是，做下這兩起命案的鬼是以前紅心孤兒院的小孩兒？”
我點了點頭，示意關金國可以順著這個方向進行排查。只要找到和這兩個人有共同聯絡的小孩兒，知道了小孩兒的身份，我就能夠對症下藥將這橫行霸道的陽鬼給抓住。
關金國十分興奮地讓人去調紅心孤兒院的小孩兒檔案，恰好這時女護工新款手機的線索也有了訊息。
根據警員傳來的最新情報，這女護工的手機是從一個叫陳秋的黃牛手裡拿到的。而聽說女護工不僅死了，而且還死的十分悽慘，這陳秋一股腦地就全給交代了，說整件事情可能都和一個叫萬芸的小姑娘有關。
坐警車趕回審訊室，我和關金國看著萬芸的檔案，聽著坐我們對面陳秋的供述。
陳秋戴著手銬的手微微顫抖，他乾裂的嘴唇過了許久才動了下，開口道，“紅心孤兒院最開始是張院長領我們去的。一開始我去的時候還覺得奇怪，你說我一賣手機的黃牛，你總不會讓我給那些孩子捐款吧。我要有善心就做不了黃牛這一行。誰知道去了以後才知道，那孤兒院就是……就是提供特殊服務的地方。我陳秋也喜歡玩姑娘，但那些姑娘別看年紀輕輕，一個個都是老手了，根本就是認錢不認人，所以我去了孤兒院以後，就……”
“誰他媽讓你交代這些了！”關金國聽得怒火中燒，一拍桌子吼道，“撿重點說！”
陳秋被嚇得不輕，連聲答應後這又才接著往下說，“這紅心孤兒院裡有兩種孩子。一種是漂亮的小女孩兒，讓我們花錢消費的。還有一種是真的特別乖巧，和瓷娃娃一樣，要送給有錢人家收養的。第一種我們可以隨便碰，但這第二種張院長看得緊，是不准我們插手的。恰好有一天我離開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小姑娘，那真的太水靈，我回去之後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後來葛美紅就幫我，趁著晚上張院長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把那小姑娘帶出來給我……”
這後面的事情不用說我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每天都見到自己的小夥伴被大人們欺負的小女孩兒，一個自以為能夠被富人家收養但最終也沒能逃出魔掌的女孩兒，這其中的怨氣可想而知。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追問道，“所以這萬芸最後到底怎麼死的？這檔案上寫的是失蹤，是你乾的嗎？”
陳秋一聽連連擺手否認，“不不不，不是我，我絕對沒有殺人！我就只讓那小女孩兒陪了我一晚，第二天我就送回去了。不過我聽葛美紅說這小女孩兒是她的搖錢樹，所以我想……我想應該不止我一個人吧。”
“草擬嗎的！”關金國實在聽不下去了，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攝像頭一關，衝過去就逮著陳秋一頓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