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白天的那團氣還只是在空中飄來蕩去的一團,那現在那一團氣就已經和整個老屋合為了一體,無論是圍欄上還是大門上,都附著了一層薄薄的氣。
想起今天死在院子裡的兔子,我忍不住朝院子中間看去。
白天的兔子屍體此時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被拖拽後留下的血痕。這個血痕一直到井邊消失不見,就像是那口井裡有什麼東西爬出來,把兔子整個給拖走了一樣。
“瑪德,不就是一團氣,老子也有,拼了!”
雖然我不是那種樂於奉獻自己生命的人,但是一想到這團氣明顯是在吸收周圍生物的能量,總有一天會從這個院子裡跑出來,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消滅掉它。
才剛剛走進院子,附著在圍欄上的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我衝了過來。我想都沒想,翻手就揮動手臂,就像是在揮動一把劍一樣。
白色的霧氣包裹著我的右手,將這一團衝向我的氣直接給打散了。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己右手,這種無師自通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就好像……欽天劍!
從大墓裡出來,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掉,只有欽天劍在我們三個醒來後不翼而飛。
對於這種寶物,它會突然消失我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畢竟從小師公就教育我說,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容易失去。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欽天劍雖然是不見了,但我的右手卻發生了和欽天劍一樣的變異。
這老屋裡的氣顯然也很害怕我的右手,我能看見它們全都像被風吹動的火苗一樣,一會兒大一會兒小,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一樣。
吱呀。
我將老屋的門給推開,就在我準備往屋裡走的時候,我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覺地往身後看了一眼。
拿著破天劍的蕭九九就站在老屋外面,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只是那眼神是那麼的鑑定。
我對著蕭九九微微一笑,“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也好好的?”
蕭九九嗯了一聲,淡淡道,“如果你有事,我就把整個屋子給燒掉。”
尋常的火恐怕對這老屋裡的氣沒有什麼用,但蕭九九說這話只是一種態度,那就是不管是什麼東西害死了我,她都會替我報仇。
揮了揮手示意她站在外面不要進來,我繼續往屋子裡走,想要看看這兇名赫赫的劉家老屋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啪!
我才剛剛走到客廳,身後的兩扇門就自己關上了。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我對這種小動靜不屑一顧,就在我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一個人頭突然從頭上落下來,正吊在離我鼻子不足一拳的距離!
這種突然的驚嚇讓我本能地朝著那人頭揮了一拳。但當我的拳頭打上去的時候,我才發現擋在我前面的哪裡是什麼人頭,根本就是一個從房樑上倒掉下來的布疙瘩。
這一整塊布都是淺藍色的,只不過因為時間太久的關係,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不說,而且佈下端還像窗簾一樣打了一個結。
這個結遠看就像一個人頭,更不要說突然出現在身前,看錯也就更正常了。
我這裡才鬆一口氣,突然覺得拳頭有些痛。我舉起手一看,發現自己剛才打中布結的地方全都滲出了細小的血珠。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造型,毫無疑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了,而且那些尖銳的東西還很多。
我走過去把搖搖晃晃的布結給穩住,從乾坤袋裡拿出匕首將整個布結給割斷。當我把布結開啟的時候,這才發現布結裡面全都是生鏽的釘子。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些釘子上面還有一些殷紅的血跡,一看就不是才弄上去的,應該是以前就有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恐怖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