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城裡最流行的就是吃野味。要是元寶叔看見這裡有這麼多的野山羊,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要投錢在這裡成立一個野山羊捕獵隊。
“少說也得有一千多隻。”魏老九舔了舔嘴唇,臉色潮紅起來。“老子殺了這麼多年的羊,還以為這北山的羊都死絕了。現在看來我殺的還不夠多。”
魏老九就是靠殺羊發家的,所以這些野山羊在他看來就是他生意的本錢,就是一個移動的寶藏。
馬峰的頭腦倒是清醒得多,他看見這麼多的野山羊冷笑一聲道,“魏老九,你現在都還敢打這些野山羊的主意。你也不想想看,要是這麼多的野山羊再和當初一樣衝進我們黨陽縣,這後果……”
聽馬峰這麼一說,我和魏老九都齊齊打了個冷顫。我也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野山羊並不是一個喜歡群居的動物。相比起綿羊之類的,野山羊性情爆裂,而且相對獨立。兩隻公的野山羊放在一起,出不了三天它們就必須要分出一個頭羊來。
這種分頭羊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就是兩隻羊用羊角互撞。只要哪一隻羊先挺不住暈倒,那麼就是哪一隻羊輸了。
這麼多的野山羊成群結隊的生活在一起,本來就是令人膽寒的一件事,要是它們真的再如馬峰所說那麼危險,那豈不是說這麼多年來黨陽縣的縣民們全都是頂著一個*在生活?
“走,下去把這件事和有關部門說一下。最好讓他們來解決處理。”
我第一時間就是先回去,看能不能說動當地政府讓黨陽縣的縣民遷移。但就在這時魏老九用手肘撞了撞我,一臉驚奇地指著前面對我說道,“你們看,那裡是不是有一塊石碑?”
順著魏老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馬蹄形山谷的中間,能夠看見最高的那個部分有一塊石碑。
石碑其實並不算大,但它周圍的地形也好,樹木花草也好,都像是被人精心修剪過的,自然而然地就將整個石碑個凸顯了出來。
拿著從黨陽縣買的望遠鏡往中間看,發現這石碑正刻著陽候墓三個大字。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管是魏老九告訴我的版本,還是朱大全告訴我的版本,這陽候墓都是在半山腰上才對。但現在石碑的位置非但不在半山腰上,而且可以說是在一個人完全上不去的大型石柱上。石柱高約二十幾米,周圍都是懸崖峭壁,完全沒有上去的可能。
也就是說魏老九和朱大全他們兩個所說的那些父輩故事,全都是假的?
我們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馬峰卻是沉吟了一會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們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北山上不只有一塊墓碑,而是有好幾塊墓碑?”
魏老九不屑地反駁道,“你以為這是野狗撒尿圈地盤,想有多少就有多少?這碑是絕對不可能多立的,要不然後人的香火怎麼受?”
魏老九雖然沒文化,但是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和活人可以買很多房子不同,除了疑冢,陰宅是絕對唯一的。甚至一些大的家族還會有自己的祖墳,所有死掉的親人都會葬在一起。
按照我師父的說法,這陰宅不僅影響子孫後代,還會影響自己投胎轉世。要是這石碑到處立,亂立,那麼後人的香火就會散,就會亂。
沒有後人香火供奉,那就說明這個人沒有福德。沒有福德的人,死後到了下面自然也不會好過。
這個陽候既然能用得起野山羊這種活守,想必也不會連這種道理都不懂。
馬峰拍了一下額頭無奈地對我們說道,“誰說他立這碑是為了受香火了。你們魏家自稱是守墓人,那每年你們有上山給這陽候上香嗎?”
馬峰這話把魏老九給問住了,打他記事以來,好像忠誠如他父親,真的也從沒上山上過香之類的。
哐!
山坡下面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