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蠱怕火,藥有火性
丹藥一入口,馬峰和魏老九就扶著樹幹大吐特吐起來。一灘橘黃色的東西和著胃液吐出來,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好像有些不對勁。
馬峰要去撿地上的手槍,我先一步把手槍拿起來,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兩個能夠輕易的中蠱,手槍這種東西還是我保管得好,我可不想走在前面的時候被你們誰打冷槍。”
也知道我說的話是事實,兩人並沒有什麼意見。現在從盜洞裡發現了各自父親的東西,本以為接近真相的我們再一次離真相更遠。
“你剛才下去的時候是走到底了嗎?那盜洞是不是打通了的?”
馬峰搖了搖頭道,“盜洞很小,基本只能容許一個人透過。往裡爬大概兩分鐘,就能到一個墓室。但這個墓室並不大,而且門也沒有被破壞過 。“
聽馬峰這麼說我和魏老九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盜洞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通牆壁通往墓室,但像這種盜洞都已經離墓室只有一道門了,他為什麼又不開啟?
就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旁邊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我們轉頭一看,發現一頭額頭上有白斑的野山羊正站在樹叢中間,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魏老九,你不是把有白斑的野山羊給殺了嗎?它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馬峰對魏老九很瞭解,連他家裡的野山羊頭都知道。但馬蜂之所以會多此一問,完全是因為此時在我們眼前的這頭野山羊雖然沒動,但卻給我們一種兇悍猛虎的感覺。
魏老九握著獵刀的手都在抖,他顫抖著說道,“我家裡那頭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這一頭看起來更小,好像是那頭老山羊的兒孫輩。”
也就只有魏老九這種殺羊殺多了的,還能看出來這野山羊是小羊要是大羊。殺羊我們都沒經驗,但有經驗的魏老九此時也緊張到不行。
我把槍偷偷還給馬峰,誰知道就在馬峰拿到槍的那一刻,額頭上有白斑的野山羊頓時被激怒,雙腳一蹬就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都是見過野山羊發怒的,但是像今天這種一蹦就是兩米高的,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馬峰抬手就是兩槍,但在慣性的作用下野山羊連方向都不帶改變的,一頭就頂了上來。
和蕭九九混久了,身手也要敏捷地多。饒是如此,野山羊尖銳的羊角也從我的胸前擦過,把我的衣服給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還沒等我鬆一口氣暗自慶幸,就聽見一聲悶響,站我身後的魏老九躲閃不及,被野山羊給頂了個結結實實。
尖銳的山羊角戳進魏老九兩側的肋骨,鮮血大口大口地從魏老九的嘴裡吐出來。那野山羊頂到魏老九後還不算,在跑動的過程中還在不斷搖頭晃腦,滿嘴鮮血的魏老九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嘭!
魏老九被野山羊死死地頂在一顆樹上無法動彈,他用盡全力把獵刀舉起來,狠狠地扎進了野山羊的脖子。
“狗日的……去死!”
被扎中的野山羊也低嚎一聲,只不過這聲低嚎像極了一個人在忍受內心的痛苦,而不是肉體上的痛苦。
擔心手槍射擊會誤傷到魏老九,我提著匕首就衝了上去,準備給這頭野山羊放放血。誰知道這野山羊根本沒有和我們纏鬥的意思,它好像就是衝著魏老九來的,在我衝過去之前一個轉身就鑽進了林子裡。
滿是鮮血的魏老九癱坐在地上,大面積的出血已經讓他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符……”魏老九大口大口地吐著血,伸手把放在胸前的黃符給摸了出來。
這個能讓他重拾生育能力的黃符,還沒有機會用上就已經結束,他魏家終究還是絕了後。
我把黃符接過來,哽咽道,“你放心,我會再給你老婆十萬,好好安頓她。”
聽我這麼說,魏老九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吊著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交代後事,這樣的男人可能對野山羊來說不友好,但絕對算得上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
“要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嗎?”一向和魏老九不對付的馬峰也於心不忍,畢竟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不是真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點了點頭正準備去拉魏老九,一道黑影從旁邊衝出,將毫無防備的馬峰也撞了三四米遠。
和魏老九撞到胸口不同,這一次野山羊撞到的是馬峰右肩。但就算是右肩,在野山羊連續不斷的衝擊衝擊下馬峰還是像個破布娃娃毫無還手之力,被掛著顛來倒去,沒一會兒功夫身上就全是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野山羊根本就是想要把我們給各個擊破。這一次我絕對不能把它放走,要不然下次它從哪裡衝出來我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