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頭對師父訕笑道,“我沒想動刀子,我就是拿把刀先防身,萬一這裡面的玩意兒躥出來了呢?”
師父也不揭穿我,從我手裡把刀子搶了過去,順便拿出一塊黃布捏在另一隻手上。
要是說刀法,別看師父一把年紀了,這手上的功夫往往讓我望塵莫及。連我都沒看清楚師父是什麼時候出的刀,只聽見噗的一聲,就和我們平時擠痘痘一樣,一個白乎乎的玩意兒就從金正東的頭皮裡飛了出來,正好被師父用黃布一下子給包住了。
將黃色的布攤開一看,本來是一團白色的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紫青色。
師父沉著臉說道,“這是寒毒,遇血成霜,遇氣成漿。只是這種毒一般都不會亂跑,更不用說鑽進人的身體裡。你們去現場的時候還有沒有遇到其他什麼的怪事?”
佟海寶此時已經被嚇傻了,什麼寒毒什麼的,聽得他一愣一愣的。他呆呆地搖了搖頭,現在就算是有什麼古怪的事情,他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見佟海寶這個樣子,師父突然皺著眉頭仔細地打量起他來。佟海寶被師父盯得渾身不自在,他嚥了口唾沫緊張地問道,“大師……我這有什麼問題嗎?”
師父二話不說拿出一張黃符,右手併攏劍指在黃符上一捋,然後順著佟海寶的眉心往下一滑。
就在黃符離開佟海寶身體的一瞬間,這黃符就和變色龍一樣變了顏色。黃符上的硃砂由鮮紅變成暗紅,四個角也變得漆黑起來。
我跟了師父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黃符會有這種變化,是因為佟海寶身上的陰氣太重。難怪第一次看見佟海寶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警察娘們兒兮兮的,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陰氣重的佟海寶沒有中寒毒被凍成冰棒,反而金正東被凍成了冰棒,這又是什麼道理?
見黃符這般變化,佟海寶也不淡定了。他都快要被師父給嚇哭了,顫著聲問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最近有沒有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或者你平時有沒有覺得身邊有什麼怪事發生?”
佟海寶還沒開口,和他住一個寢室的另一個警察卻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佟海寶是去年才被調到他們這個派出所的。因為吃苦耐勞,所以他很快就和金正東搭檔上了,兩人深夜去一些比較邪門兒的地方巡邏根本就不是事兒,佟海寶也沒覺得有什麼害怕的。
就有一件事讓佟海寶和他的室友想不通,那就是每天早上起來,佟海寶的床邊總是會有很多的長頭髮,就好像他們寢室裡還住了一個女人一樣。這長髮雖然不多,也就是正常女人每天脫髮的數量,但這事還是讓那同事瘮得慌啊。
要知道這派出所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大老爺們兒,清一色的平頭。就算是惡搞,這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的長頭髮?
佟海寶心大,加上這麼長時間也沒見有其他什麼怪異的事情,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聽師父這麼一問,和他住一起的同事立馬就把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師父看著佟海寶的臉右手掐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問道,“你的面相是難成家易立業之相。你應該沒有結婚吧?”
佟海寶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起來,嘴唇蠕動了半天,才對師父說他已經結婚了,而且是三年前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