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萬千,各有所長。
我們賒刀一脈主要以命算見長,其次才是收服怨靈,而對於殭屍不要說我,就是師父他老人家也是一知半解,比不上茅山那些專門打殭屍的道士。
“臭小子,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緊跑啊!”
之前見葛旺年那麼英勇地拿著一盆狗血從天而降,我還以為自己的這個師叔是有什麼絕招可以把葛志平給絕殺了。誰知道他根本就是在上面待太久覺得我和蕭九九可能要撐不住,所以沒有辦法才太偶下來幫我們解圍而已。
葛旺年三步並作兩步地朝我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右手伸手就在我的胸口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說來也奇怪,本來在我體內作祟的屍氣被葛旺年這麼一拍就像被拍散了一樣,化成一串臭屁放出來,我右半邊的身體頓時也恢復了知覺。
“跑?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葛志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地上那兩根黑色的鎖鏈頓時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一樣,騰空起來附著在葛志平的手腕上,將葛志平兩隻手都給纏了個嚴嚴實實。
肉眼可見的濃郁屍氣順著兩條黑色的鐵鏈鑽進地下,還沒等我們弄明白葛志平到底在搞什麼鬼,就發現我們腳下的地面發生了變化。
本來祭壇的地面是用光滑的石板鋪成的,根本就不存在普通泥地鬆軟的問題。但現在屍氣鑽入地面後,腳下的石板就像是受潮了一般,先是石板的表面軟化糜爛起來,接著這些軟化後的地方就和強力膠水一樣,粘著我們的鞋底每走一步都相當的艱難。
我們這邊行動緩慢,但被葛志平重新召喚起來的葛忠他們的屍體卻絲毫不受影響。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葛忠他們的鞋裡有不少的屍油滲透出來,而就是這些屍油起到了中和潤滑的作用。
“這到底是什麼邪術,葛志平這個殭屍王也太厲害了吧?”
雖然還不知道葛志平具體戰鬥力怎麼樣,但他現在露的這兩手就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了。
沒有給我們更多考慮的時間,葛忠他們拿起手裡的鐵錘就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眼看我們已經跑不出祭壇這個減速的作用範圍,葛旺年一咬牙,沉聲對我和蕭九九說道,“獻祭了這麼多小孩兒召喚出來的邪物,你們以為有這麼好對付的?這幾個活死人交給我,你們去對付葛志平,只要用陽氣一劍封喉,那這葛志平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出來。”
之前葛旺年給我和蕭九九留下的印象就是貪生怕死,哪裡有麻煩他第一時間就要溜號。因此一直以來我們都把葛旺年當成一個匠人,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戰鬥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葛忠死後這手上的動作反而變得靈活了,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現在也不怕受傷,不用去考慮躲閃的事情。
眼看鐵錘就要把葛旺年的頭給砸開花,只見葛旺年腰身一側,鐵錘貼著葛旺年的脖子往下滑動,葛旺年就和泥鰍一樣完全沒有受傷。
“給我躺下吧你。”撞進葛忠懷裡的葛旺年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一根細長的三角木釘直接拍進葛忠的喉嚨裡。只見那葛忠捂著脖子踉蹌了兩步,撲通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沒爬不起來了。
“葛師叔這是在和我們示範應該怎麼做,九九,待會兒你從旁邊繞過去,我正面和葛志平纏鬥,你伺機找機會刺他的喉。”
說動就動,更不用說那已經從狗血中緩過來的葛志平也張牙舞爪地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這粘人的祭壇石板對於我和蕭九九來說有著極大的限制作用,尤其是對於在旁邊遊走找機會的蕭九九來說,可能勝敗就在這一瞬間,而這一瞬間很容易因為我們此時的狀態眼睜睜地看著它溜走卻把握不住。
“九九,走!”
長刀一橫,反正抬腳都比較困難的我索性壓根兒不動,就站在原地等著葛志平攻過來。葛志平和葛忠是一樣的毛病,雖然暫時因為邪術秘法身體素質和反應力都上了一個層級,但受身上僵氣流動的影響,他本人的攻擊都是大開大合一板一眼的,戰鬥意識上遠遠不是我和蕭九九的對手。
葛志平沒有鐵錘,但是他的一雙手就和鐵爪一樣銳利無比。為了給蕭九九爭取時間讓她發現破綻,我手裡的長刀周遊全身護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只聽見鐺鐺鐺好幾聲,葛志平的兩隻手就和我的長刀碰撞了不下五六下。只可惜我手中的長刀不足以將葛志平的手給砍下來,要不然就葛志平這種沒頭沒腦的進攻,我自信還是能夠抓住破綻讓他一刀斃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