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靈蘊道人的設定,每當我將這《巧奪造化功》讀懂一分,這四周懸浮著的字型就會黯淡一分。直到我完全把這《巧奪造化功》給參悟透徹,那麼這洞窟裡的星碎字型就會全部消失,困住我的靈蘊殺伐大陣自然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現在這《巧奪造化功》已經被我收到了八角銅鏡之中,靈蘊殺伐大陣感知不到《巧奪造化功》的氣息,所以還以為我是完全參悟,自然而然地就消散了。不僅如此,這洞窟裡的水位也開始不斷上漲,直到我可以雙手夠著頭頂上的大洞從這洞裡爬出去,這洞窟裡的水才又沉降下去,變成一個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深洞。
“瑪德,我張玄清終於又活過來了!”
走出靈蘊大陣的我感慨萬千,只有真正經歷過那種絕望,才知道活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最讓我感到驚奇的還是八角銅鏡,這八角銅鏡自從吸收了那塊龍鱗以後,簡直就和脫胎換骨一樣,好像開發出了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功能。
憑著感覺順著一個方向走,在這虛無之境裡走了大約七天,就在我都準備放棄了的時候,旁邊的草叢突然有了動靜。
虛無之境的妖獸有品階高的也有品階低的。我這一路上都在打小妖獸吃,自然對著虛無之境的妖獸們有了一定的瞭解。
一般來說品階高的妖獸五感通靈,要比普通的修行者還要敏銳。它們能夠透過耳朵和鼻子分辨草叢另一邊到底是什麼生物在活動,還能輕而易舉地辨別這個生物的位置。所以如果是品階高的妖獸,在捕食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更不用說把草叢弄得晃來晃去這麼明顯。
我將長刀提在手上,想著最好能夠躥出一隻肥一點的妖獸。這樣的話我至少待會兒烤肉的時候能吃得飽一些,也算是一點小小的生活情趣了。
蹭!
我這念頭才剛剛升起,那些深草突然就不動了。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破空聲和一把明晃晃的長劍!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竄出來的不是妖獸竟然是個人,更讓我覺得吃驚的是這一劍又快又準,眨眼間就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前,我連舉刀格擋的時間都沒有。
眼看我就要血濺當場,長劍劍鋒一轉,蕭九九一臉驚喜地看著我叫道,“玄清!”
“九九?你沒事吧!”
之前我在騎星村的時候,就想著蕭九九會不會也被老婦人抓走了藏在騎星村裡。因此從靈蘊大陣裡逃出來後,我還將被夷為平地的騎星村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
幾乎用手裡的長刀把每一寸土都給戳了一遍,這才確定騎星村裡確實沒有地窖什麼的,也沒有地方可以再藏人。
蕭九九衝過來很是激動地一把把我給抱住,我心裡一直懸著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鬆了下來,哪怕這虛無之境出不去我感覺也沒什麼關係了。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我們現在可還沒有找到回去的火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跟在蕭九九之後,從草叢裡鑽出來的竟然是白一展和胥華年。和蕭九九比起來,這兩人現在算得上是相當狼狽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不說,臉上手上還都掛了彩,看樣子他們一路走到這裡也不見得太平。
“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白一展翻了個白眼兒一揮手說道,“別提了。我和胥華年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在沼澤鱷的巢穴裡,如果不是我和胥華年反應快,現在已經成了那些鱷魚的一坨屎了。後來稀裡糊塗地朝著一個方向走了兩天,碰到了你女朋友,我們這才算是撿回一條命。說起來你女朋友的那個劍法真的是……殘暴。”
一聽白一展這麼說,我幾乎可以想到蕭九九在後面找不到我的時候心情肯定不好,所以就拿那些過往的妖獸來練手了。
天師道的底蘊那是相當深厚的,不想我張玄清學的那些什麼劍法功法都是道門基礎不說,實戰起來也是一板一眼的,有時候為了有氣勢還要把那些招式的名字給叫出來,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但蕭九九不一樣,蕭九九的劍法也好功法也好,始終給我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彷彿只要她的長劍一出鞘,對付任何人都和大小孩兒一樣,簡直就是段位上的壓制。
白一展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準話。倒是胥華年時不時地在旁邊補充一句,我這才知道了這幾天他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