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德基工作過的人肯定都知道,肯德基的炸雞機說穿了其實就是一個大號的油鍋,只不過這機器在控制油溫方面特別的厲害,丟進去的炸雞不會出現受熱不均的情況。
然而此時掉進這油鍋的不是炸雞,而是一個人,而且還是頭朝下扎進去的。
扎進去的這個人叫武陽,是當地一個鐵匠的兒子,暑假來這裡肯德基打工的。本來想著賺點零花錢可以減輕一下父母的負擔,誰知道這一下把自己的命都給賠進去了。
“我當時就站在武陽的旁邊,聽他一直說頭有點暈,而且額頭上還冒了很多的汗。我當時還和他說待會兒我換他休息一會兒,誰知道馬上就出了這種事。”
同是店員的畢航是這些人裡比較鎮定的一個,現在聽警察詢問,他就把自己觀察到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小鎮警察雖然來的快,但法醫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好半天都不來。因此死掉的武陽也只能用一塊白色的布蓋著,屍體還靠在冰櫃上一動不動。
“別往裡擠了,死了個人有什麼好看的,出去,都出去。”
這小鎮上的人都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尤其是聽說有人竟然掉進油鍋裡了這種死法,周圍的人都來看稀奇。
在隊長錢穆的指揮下,現場的民警開始清場。我覺得這武陽死得蹊蹺,自然也就不願意走,對要推我出去的警察說道,“我是公安廳的,讓我進去看看。”
一聽到公安廳三個字,在場的民警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要知道公安廳的警察對他們來說就是京官兒啊,一般都是能和上頭說得上話的人,對付他們這些地方小民警那是信手拈來。
錢穆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皺著眉頭問道,“你的證件呢?”
我也不急,淡淡道,“我是和老婆出來旅遊的,證件沒有帶身上。不過你可以打電話核實我的警號,19890927。”
因為賒刀要四處奔走的緣故,元寶叔出錢上下打點,硬是在公安廳給我搞了個特別顧問的身份。這個身份在省廳是沒有什麼實權的,甚至在地方上一些重大刑事案件這個身份都不怎麼好用,最多就是讓你旁聽,你沒有資格真正去指導案件的偵破。
用元寶叔的話來說,也就是上面的人知道像我們這種修行者有特殊的需求,所以也就放寬條件在這方面儘量地給我們減少麻煩。
見我泰然自若的樣子不像是作假,錢穆拿出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十分鐘後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這才放我和蕭九九進去。
“這個案子現在是我錢穆在負責,所以兩位瞭解情況可以,請不要破壞案發現場。”
錢穆還是個比較正派的警察,並沒有因為我是公安廳的就做出一副藥巴結我的模樣來。
我對錢穆笑了笑說道,“我也就是進來看看,不會亂動這裡的東西。”
見我這麼上道,錢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走到另一邊去安排別的事情去了。倒是那吳經理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本來就驚慌,現在一聽說我是公安廳的,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你,過來。”
我張玄清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之前越是囂張,就越能引起我的注意力。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吳經理的樣子的確不太對勁,我沒有理由不咋呼一下他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東西。
“我……我?”吳經理明顯沒有想到我會叫他,整個人一哆嗦差點沒摔了。
“對,就是你。”我咳嗽一聲,無視錢穆投過來的眼神板著臉問道,“剛才我在這裡吃東西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女孩兒在哭,說要什麼小紅,這件事情好像和你有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當我把小女孩兒的哭和這件案子扯到一起的時候,吳經理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嘴皮哆嗦著都快要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