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根據村民的指引找到張秀琴的時候,張秀琴正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打工,一看我們是來特意找她的,張秀琴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是……”
“張秀琴是吧?我是省公安廳的,剛才我們在肯德基裡見過。”
“公安?秀琴啊,是不是公安來了?快,趕快讓公安同志進來坐。老天爺有眼啊,我就知道政府是不會不管我們的。”
張秀琴還沒說話,裡屋的一個老太太就激動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的頭上和手上都包裹著白色的紗布,就連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多虧有根柺杖撐著這才沒有摔倒。
我和蕭九九對視一眼,明顯看得出老太太這傷是最近才造成的。張秀琴轉過頭不耐煩地對老太太說了一句,“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醫生說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需要靜養,你還出來幹什麼?柔柔,趕緊把你奶奶扶進去。”
董柔柔從裡屋裡跑了出來,兩隻手扶著老太太,但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我們看,就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一樣。等到董柔柔和老太太都進了裡屋,張秀琴這才捋了一下額前的頭髮小聲問道,“兩位警官,不知道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沉吟了一下,把肯德基裡發生的事情和張秀琴說了一遍。張秀琴聽完後有些迷茫,十分疑惑地問我,“警官,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咳嗽一聲說道,“我們調查到之前吳經理受他們老闆指派來你們家買雞,而且那一隻雞好像還挺有名氣的,周圍的村民都說它是神雞。吳經理說他給了你們一筆錢完成了交易,我就是想來問一下,這雞是你心甘情願賣給他們的嗎?”
“是,是我心甘情願賣的。吳經理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都還在我家裡,你們要看的話我現在就去拿,裡面的錢一分錢我都沒有動。”
看張秀琴了這麼激動,我頓時反應過來她是害怕自己如果回答不是,警察會給她貼上一個心懷不滿的標籤。
蕭九九在旁邊安慰道,“真的是自願嗎?那我們剛才為什麼看見老太太渾身是傷,是不是吳經理叫人來打的?”
“不是不是,是我媽自己不小心摔的。”吳秀琴連連擺手矢口否認,在屋子裡一直偷聽的老太太卻是怒了。
“秀琴你在胡說什麼!老孃我懷胎十月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人家公安是來幫我們做主的,你就不能對他們說實話嗎?你娘我的這個傷全都是吳廣德那個王八蛋帶人打的,怎麼到你嘴裡就說是摔的了呢?”
“媽……”
“你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像你爹他腰桿直了一輩子,怎麼到你這裡一點骨氣就都沒有了呢?公安同志你們過來,我和你們說實話。”
張秀琴的心情我和蕭九九倒是能理解,畢竟鄭成德在當地是有權有勢的人,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手遮天能夠影響到警察?
讓蕭九九安慰下張秀琴,我走到老太太的身前笑著問道,“老太太您不要怕,我們這一次來就是收集鄭成德罪證的。您要是有什麼線索或者知道什麼,現在就和我們說,我們保證把他給抓進去。”
“好,好啊!”老太太抓著我的手不放,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哽咽著說道,“我們家是紅軍之家,秀琴她爸,她爺爺,都是老紅軍。我們老張家當了一輩子的正直人家,從來沒有坑過誰或者騙過誰。可能是老天爺覺得秀琴這麼年輕就死了男人可憐,所以硬是給我們家帶了只神氣的公雞來……”
老太太接下來有關公雞的描述和其他村裡人差不多,無非就是又能看家護院又能帶孩子,而且還能聽得懂人話很靈性。
農村人質樸,尤其是對於那些成了精的動物或者有靈性的家禽更是敬畏和喜愛,要不然東北那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稱黃鼠狼為黃大仙了,更有甚者在家裡擺上黃大仙的牌位香火供奉。
跳過那些和公雞有關的話不聽,當老太太說道吳廣德帶人上門討要公雞的時候,情緒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吳廣德是惡人,想要花錢把我們家的公雞給買走。但我們家的公雞是通了靈的,是孫女兒柔柔的寶貝,我們張家就算再窮也不可能把公雞賣給他們,這是要遭天譴的!結果沒想到第二天我去田裡下地的時候,吳廣德就帶著三個人把我給打了。要不是鄰田的老王把我給帶回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就算是交代在裡面了。青天大老爺,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