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上一個境界,就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提升。這就好像大人打小孩兒更快更準更狠,不僅僅是因為身體力量達標,更是因為在出手前大人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打、打哪裡。而小孩兒不僅不會去想,臨時反應也遠遠比不上大人。
此時郭嶽打我基本上就是大人打小孩兒這麼個情況,他這一個箭步衝過來不僅速度快,而且整個人還給我一種勢不可擋的感覺,就好像我站在原地就像一片風中的殘葉,隨時都有可能被絞成碎片。
一掌擊出,郭嶽出手如火,一掃就是一大片。我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後退,身體才剛剛往後傾,郭嶽就追山趕月地朝著我壓了上來,他這一掌本就來勢兇猛,我這一退正在他的意料之中。人只有在保持住了重心才有戰鬥力,而此時的我將退未退之時恰好是重心轉換的時候,可以說郭嶽這一掌劈下來的時機相當好,我就算現在用手去擋也很難將這一掌給擋下來。
止步,旋踵,沉腰合胯。
看似失去重心的我如陀螺一半旋轉半圈,將往下傾斜的下沉力硬生生地經過腰胯轉化成扭力,並且把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之上,吐氣開聲一拳自下而上狠狠地砸在郭嶽的右肋之下。
因為我這詭異一扭的緣故,郭嶽這一掌落空了不說,自己反而捱了狠狠地一拳。他被我打得蹬蹬蹬連退三步,捂著右肋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你這是什麼拳法?不是我賒刀一脈的!”
我很是鄙夷地看著郭嶽說道,“誰說不是賒刀一脈的拳法就不能用了?你這要是出門遇到其他的修行者,難道他們用的不是賒刀拳法你就不敢和別人動手了?”
“你!”
郭嶽倒不是真的像我說的那麼廢物,他只是被剛才那一拳給打懵了,面子上有些下不來所以才隨便找了個藉口。
見我絲毫不給他臺階下,郭嶽也是被打出了真火。我剛才那一拳狠是狠,但其實並沒有灌注真氣。郭嶽剛才那一掌也是如此,沒有灌注真氣,完全就是憑純粹的力量把我給打服。但此時動了真火的郭嶽顯然就顧不上這些分寸了,只見他表面的面板越來越紅,幾乎就要整個呈赤紅色的時候,他再一次邁步朝著我衝了過來。
這一次郭嶽衝過來的速度比上一次更慢,但是氣勢卻是比上一次還要足。
“雜碎,受死!”
同樣是一掌劈出,這不過這一次的一掌我不敢硬接更不敢取巧,只能老老實實地飛速往後退。有了之前大意的教訓,有所顧忌的郭嶽不敢甩開膀子全力追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兔子一樣和他繞起柱子來。
一掌、兩掌、三掌……
每一次郭嶽都會拍空,還有好幾次更是直接拍在了宅院門口的石柱上。
嘶!
看見石柱上的巴掌印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本以為自己這個築基巔峰的體質硬抗幾下應該是沒問題的,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託大了啊。凡是郭嶽拍過的地方,石柱上會留下一個半寸深的手印不說,整個手印還是漆黑帶有溫度的。這也就是說如果被一掌拍瓷實了,傷筋動骨不說,面板表面的經脈肯定是要受到灼傷的。
難怪這郭嶽自稱什麼火堂堂主,他這種能夠把真氣運在手上還匯出火性的功法確實相當的霸道。
“雜碎,你難道就只會跑嗎?”
和我在這門外你追我趕的周旋了大半天,郭嶽眼裡的怒火更甚,攻擊時候露出的破綻也越來越多。本來我還想著這樣追一會兒郭嶽累了也就不追了,誰知道他突然站定,左手豎起手掌放在嘴前唸唸有詞,右手朝著我躲著的方向一勾,眼睛也突然亮了起來。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本能地往旁邊一閃,一團火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背後,就在我剛才觀察郭嶽的時候對我發動了襲擊。火球撞在石柱上並沒有消失,反而一分為四變成四條灼熱的火龍,從四個方向朝著我咬了過來。
我心裡暗暗罵娘心道自己失算了。之前我只覺得結丹中期的郭嶽在肉身力量上可能壓制不了我,但怎麼也沒想到這結丹中期連進攻的方式都變了。這朝著我飛過來的四條火龍我能感覺到其中被極度壓縮的凝聚真氣。也就是說這四條火龍看起來小,但真要砸在身上那就和四顆*差不多,頃刻間就能把我整個人給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