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大戶人家,在荒廢之後越有可能招鬼。
這也是為什麼國外的人像家裡有錢的,往往都會有別墅啊什麼的房子空著,而在國內就算是不缺那點房租,也要把房子租出去給別人住。為什麼,因為人氣啊?
屋子的形狀結構本來就有點像棺材,如果還沒有活人住在裡面時不時地掃掃灰開開窗什麼的,那到最後就真的成棺材了。
現在我所在的這個大宅院也是這麼個道理。看著模樣也不知道到底荒廢了多少年,總之不管我走哪裡,都是一種陰嗖嗖涼氣直往背上跑的感覺。
吱呀。
當我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的時候,房門自然而然地開啟了。我被嚇了一跳,朝裡面看了一眼,發現這門正對著的就是兩把太師椅,太師椅的中間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桌,明明一個人都沒有,但我總覺得不自在,好像有誰就坐在太師椅上盯著我看一樣。
“瑪德,這個宅院邪門兒的很。自己開啟的門我絕對不會進去的。”
我剛準備抬腳就走,余光中突然瞟見那兩把太師椅上好像已經坐上人了!而且和一般穿著比較晦澀灰暗的那些怨靈不同,這一次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是白色的褲子加紅色的馬褂,頭上頂著一個尖頂圓帽,一副清朝人家的打扮。
瑪德,不是說這楊家的人才死了沒多久嗎?怎麼連清朝的怨靈都出來了。沒看見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相信很多通靈體質的人都遇到過我這種事情,明明一個地方沒有人,但余光中卻又瞥見好像有人坐在那裡。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真的轉過頭去看去確認,因為鬼魂這種東西是靈體,而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你和他眼神對視,加上你本來就有些心虛,這就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很容易就能迷亂你的心神。
對付這些鬼玩意兒我是有經驗的,因此我說什麼也不和這些玩意兒糾纏,反正快步往前走就是了。
好死不死的,我現在走的這個迴廊就是一個廂房的迴廊。我走的越快,身後的廂房房門也就開得越多。吱呀吱呀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我一樣。
瑪德,受不了了!
“來吧,讓小爺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硬著頭皮猛地轉身,我都已經做好看見不乾淨的玩意兒就一拳招呼過去的心理準備了。誰知道那些開啟的門就和木板一樣隨風搖晃,但我的身後卻是一個怨靈都沒有看見。
囍。
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看見紅色的囍字,怎麼想都怎麼不對勁。然而此刻,這個囍字還真就貼在這個院子作為屏風的一面石牆上。
褪色的囍字由泛黃變成鮮紅色,枯敗的盆栽什麼的,也在一瞬間就恢復了生機。之前還死氣沉沉的宅院,頓時變成了一派喜氣洋洋鑼鼓喧天的場景。
“張三,這喜宴都快要開始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後廚幫忙!”
我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走過來。衝著我的後腦上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對不起楊管家,我這就去招呼客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明明知道自己是中了某種幻術,在體驗著別人曾經的經理,但偏偏捱打和心裡的情緒波動都是真實的,就好像這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只不過是我現在在回憶一樣。
看了眼周圍來訪賓客的穿著打扮,我很確定這應該就是楊家迎娶蔡家大小姐時候的場景。果然就和村長說的一樣,這楊家在當地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是相當有錢的人物,光是這流水席就 宅院裡擺到了宅院外,後廚更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模樣,根本就忙不過來。
這個叫張三的男人,好像是楊家等級最低的一個下人。雖然改革開放後已經沒有什麼老爺之類的存在,但在這些偏遠的農村裡,只要你有錢,不要說當老爺,你就是當土皇帝也沒人會管你。
幫著洗菜切菜和倒垃圾,忙活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的張三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一直都有人在罵他,也有人看起來是在幫他說話,其實是在打趣他。好像整個廚房裡張三就是大家可以隨意欺辱羞辱的物件,我作為旁觀者都覺得那些人十分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