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硯時柒沉寂數秒,揉了揉自己微僵的臉蛋,喃喃低語:“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大多數時候,她都能很好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唯獨在秦柏聿的面前,她才可以沒有負擔的卸下所有的偽裝和堅強,毫無保留的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她想,一定是出門前被連女士影響了心情,所以在見到秦柏聿時,不經意流露出的神傷,被他一眼看穿。
“在我面前,學會見外了?”
綠燈亮起,男人啟動車子,饒有興味的睇著她,騰出手在她頭頂揉了揉,縱寵地說:“終歸是自己的母親,哪怕說了不中聽的話,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秦柏聿的語氣沉緩,落在她頭頂的掌心寬厚溫熱,是經過歲月磨礪後的成熟男人才有的穩重和體貼。
硯時柒嘟著嘴角,晃著頭在他的掌心下蹭了蹭,“我知道,就是心情受了點影響,不會有別的。”
聽她這樣說,秦柏聿的唇角溢位淺笑,從她頭頂移開掌心,指尖在她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爾後專心開車。
半小時後,硯時柒坐在車裡,挑眉望著窗外奢華絢麗的婚紗櫥窗店面,眯著眼,有點懵。
來不及說話,咔噠一聲安全帶已經被解開,男人低沉的聲線入耳,“下車吧!”
秦柏聿帶她來婚紗店……
硯時柒偷覷著他輪廓清晰的面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好慌……
不是害怕,而是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
男人已經下了車,穿著襯衫和西褲的傲岸身影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硯時柒還一臉彷徨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