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愛莊茵,從娶了她的那一刻開始。
“你為什麼撒謊,你剛才說的話,都不是真的,你說啊,不是真的!”溫靖儒站在鐵柵欄的前面,他雙眼猩紅,緊緊抓著欄杆搖晃。
他的嗓門很大,哽咽的喊叫聲,在走廊裡傳播的很遠很遠。
莊茵就那麼站在原地,凝神望著不遠處的男人。
其實,歲月沒有優待他們任何一個人,她到今天才發現,溫靖儒耳鬢的髮絲,竟不知何時已經染了霜白。
莊茵抬起雙手擦了擦眼淚,語氣故作平靜地說道:“你回去吧。”
隔著不遠的距離,她親眼看著溫靖儒瘋了似的搖晃柵欄,這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到頭來她最恨的人,卻是對她最執著的那一個。
多麼諷刺啊!
溫靖儒粗喘著,如同受傷的困獸般滿臉掙扎:“你為什麼撒謊,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對不對?莊茵,你說啊,不是你做的。你說——”
他的吼聲像是悲鳴,那麼挺拔的一個男人,卻像個孩子似的執拗著。
溫靖儒這輩子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
可以說,出生在溫家,他是幸運的,但也是不幸的。
年少時的一場發熱,導致他的神經受損,雖然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可到底還是個頭腦稍有缺陷的成年人。
他知道自己笨,也知道自己呆,可他老婆很聰明啊,總是給他講大道理,也會教導他為人處世。
他這輩子,覺得最開心的事,就是娶到了莊茵。
她那麼美,那麼驕傲,是他人生裡最耀眼的閃光點。
溫靖儒的前半生,活得懵懵懂懂。
可他的後半生,活得很精彩,因為他有莊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