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二人驅車前往白山。在路上,羅宇明一直同她聊天:
“如果算出生地的話,你也是東北人吧。”
戴慧慧:“也許吧。”
羅宇明:“那你瞭解這塊土地嗎?”
戴慧慧:“不是很瞭解,對不起。”
羅宇明:“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才十五歲,知道嗎,這片土地很像你哦。”
戴慧慧:“很像我?為什麼?”
羅宇明:“因為這片土地也很年輕很美麗,然後它也飽受傷害,但她在包紮好傷口後又用盡自己的一切溫暖了別人,就是在那裡默默奉獻,現在她累了,但她依舊充滿活力。你應該冬天來,東北屬於冬天,安靜又純潔,就像個小姑娘。她或許是市場經濟中最沒價值的一環,但這樣也好,她之前太累了,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別人。就讓她這樣歇著吧,歇五十年,遠離塵世喧囂。這是片值得我去守護的,善良的,充滿希望且生機勃勃的土地。”
戴慧慧:“我只是一直躲在城堡裡,我從不前進,我沒幫助過別人啊。”
羅宇明:“你現在就在幫助我,我的心好暖,我知道我為什麼總睡不好覺,因為我怕,但是昨天,我感受到了,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我還活著。”
戴慧慧:“你怕什麼?”
羅宇明:“我害怕集體,我也害怕人群。我曾經也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我也曾孤獨到和土地和死人交朋友,我願意為這片土地付出一切,因為我愛她愛得深沉。但那畢竟還是太抽象了,所以昨天的那個,很溫暖,很舒服。”
戴慧慧的臉又紅了,過了好久她才悠悠的傳來一句:
“今年冬天我會來找你。”
羅宇明:“好。”
羅宇明聽到這句話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差點因為眼前的姑娘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警匪片裡的臥底都被要求不許帶有個人情感了。冬天?那時候他還可能站在現在的立場了嗎。
之後戴慧慧睡著了,羅宇明繼續開車沉默不語,他掃了一眼後視鏡,那輛車還是緊緊的跟在後面。看著一邊的戴慧慧,羅宇明喃喃的說道:
“總有一些善良的女孩願意撫平受傷的野獸嗎?明明自己已經傷痕累累卻依舊願意溫暖野獸的公主嗎?”
到達白山時已經是中午了,而當他們真正接近長白山景區則是下午兩點。羅宇明在找了一個條件最好的賓館後開了一個房間,他們今天不打算再做什麼,舟車勞頓的,明天再去玩吧。羅宇明在路過旅店的商品店時,突然發現自己昨天干了一件腦子很短路的事,昨天明明可以弄個勺子嗎,居然還喂人家。所以他在安頓好戴慧慧後,跑到了一樓大廳去買勺子。
但當他把勺子交到戴慧慧手上時,羅宇明卻看到了她臉上帶著些許失望。戴慧慧左手抓著勺子,將頭低下後輕輕說道:
“每週一次。”
羅宇明:“什麼?”
戴慧慧:“每週都要餵我一次。”
羅宇明想了想後將戴慧慧輕輕地舉了起來,戴慧慧則因為突如其來的失去重力而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