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空氣彷彿凝固住了。
蔣父的手就這麼尷尬的僵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想起蔣母絮絮叨叨的那些話:“……兒子大了,不能再用這麼粗暴的教育方式了。有什麼話得好好說,不要一言不合就抽出你的皮帶,他也是有尊嚴的,也需要被理解、被尊重。你這暴脾氣呀,真的該改改了……你是想兒子以後跟你親近,還是見了你就躲?”
蔣競誠此時全然沒有了球場上的那種風采,又變回了唯唯諾諾,膽小甚至有些懼怕犯錯的少年。
蔣父重重地嘆出一口氣,半響收回手,沒話找話地憋出了一句:“有點口乾……給我倒杯水吧。”
蔣競誠依言倒了一杯溫水,按照蔣母囑咐的那樣,仔細插上塑膠吸管,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爸,喝水。”
蔣父就著他端杯子的手吸了一口。
此時,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經熄了燈。四人間的病房裡,白天出院了兩個,還剩下一個住在剛剛進門的那張床上,睡得打起了呼嚕。
蔣家父子純純兩個大直男,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後還是蔣競誠憋出了一句。
“爸,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蔣父搖頭,用下巴指了指椅子,招呼他:“坐下來吧。”
蔣競誠一臉茫然地坐下。覺得這架勢,十分像在學校裡犯了錯,徐老師要找他談話的樣子。
可是要談什麼呢?
他最近也沒犯什麼錯呀,連球隊都主動退出了。撐死就是這次期末考試徹底考砸了,那就等出院以後他老爹的身體恢復了,再拿皮帶抽他一頓,應該也就沒什麼事了吧……
蔣父的神情有些扭捏,大抵是從未跟兒子坐下來好好說過話,經驗不足的樣子。
他想了半天,才開口道:“那個……我聽說你退出你們學校的足球隊了?”
蔣競誠“啊”了一聲,“您怎麼知道的?”忽然想起曲搖搖下午來過,又道:“哦……是搖搖跟您說的吧?”
“你別管是誰說的,你就回答我,是不是退出你們學校的足球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