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夕在一旁道:“你別管他了,讓他睡吧!反正上午也還是自習課,老師們基本上是不來的。”
她說話時,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手裡厚厚的一疊資料。
曲搖搖湊過去一看,好傢伙!全英文的……
“……這啥啊?”
“面試學校的資料,一共三本,這是第一本。我媽讓我提前熟悉一下學校的資訊,免得被提問的時候答不上來。”
夏橙夕說著翻過一頁,以驚人的速度飛快瀏覽著。
“我滴個親孃誒——”曲搖搖咂舌:“這麼厚??還三本??你得看到猴年馬月去啊?”
夏橙夕道:“不用猴年馬月,週末之前就可以把它看完。我昨晚看到半夜,早上天沒亮又爬起來看了,進度很快。”
她的口氣像在跟曲搖搖說自己早上吃了什麼一樣,但眼下烏青的黑眼圈卻出賣了她。夏橙夕整個人像是精氣神集體電量不足,臉色憔悴地堪比剛下了夜班的車間工人。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從口袋裡摸出了薄荷糖和風油精。
“要麼?”她問曲搖搖。
曲搖搖搖頭,看著她嫻熟地往太陽穴上抹著風油精。
那瓶風油精已經快要見底了。
“老二,你……你還好吧?”
“好得很,從來沒這麼好過。”
夏橙夕甩了甩頭,精神恢復了一些,又一頭扎進了她的英文資料中。
曲搖搖默默地攤開了她的作業本,開始寫作業。
她的心中難過且不知所措,面對陷入迷霧與困境的兩位好友,即使離得這麼近,她依舊無法伸出援手,哪怕是提供一點點幫助。
所以每個人的成長,終歸都是屬於自己的一場戰鬥。旁人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參與進來與你並肩作戰。你能做的只有自己打贏這場戰鬥,然後從硝煙中走出來,笑著迎接青春的行禮。
或者,被打敗,就此跌倒在這個人生最重要的岔路口上。
自習課上到第二節,徐老師忽然從班級後門走了進來。
夏橙夕慌忙去拍醒蔣競誠,但誰知,徐老師看都沒朝她們這處看一眼,直接叫走了學、習、委、員方可妍。
睡得正香的蔣競誠被拍醒,迷濛的睜著兩隻眯眯眼,問:“……咋,咋了?”
“沒事……你繼續睡吧。”
夏橙夕的脖子隨著走出教室的徐老師與方可妍,扭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老二,你再扭,脖子要斷了……”曲搖搖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