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順昌冷笑道:
“此時十萬奴隸在天都格勒城中,已成了燙手山芋,殺,你們不敢,讓他們活著,卻每日又要消耗你們不少的糧食,讓你們本就可憐的一點物資更加窘迫,如此情況下,我們便是每人只出一斤糧食,我也覺得恁高?”
“豈有此理!”
白銳諾大怒,回頭看著蘇俊,“蘇侯爺,既然你們好無誠意,那麼這樁生意便就此作罷,這十萬奴隸便留在城中吧,等到我們天都格勒吃完了糧食,我們便將這些奴隸殺來煮了吃,十萬人,總也有百來萬斤肉食,足夠我們吃上好一段時間了。”
此話一出,帳內各人都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大武帝國人一直稱乎對方為蠻族,野蠻人,但其實北疆在與中原數百上千年的交往中,深受大武帝國文化的侵蝕,與早年已是大有不同,這吃人一事,卻是聞所未聞。
“你,你們所直就是禽獸!居然要吃人。”
黃烈拍案而起。
白銳諾冷笑連連,“聽聞大武帝國大災之年,也曾有過易子而食之舉,幾位將軍何故做如此驚訝之狀?我北蠻一族已經到了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守不住天都格勒,便是亡國滅族之禍,別說是吃人,便是再慘烈十倍,百倍之事,我等也一樣做了。”
說時候,天都格勒城中為數眾多的奴隸,一直是蘇俊的一個心結,不要說蠻族吃人,便是自己打到天都格勒城下之時,白德元只需將奴隸們押上城牆,充作肉盾,自己便也要投鼠忌器,總不能在攻城之時先將自己宣稱要解救的同袍先一一射殺在城頭吧?
如果蘇俊真這樣做了,那麼自己先前在邰黨郡士兵中所做的宣傳便統統報廢,看一看前面那些邰黨郡士兵在戰場認親的場面,只怕這十萬奴隸裡面,便有不少是自己戰士的親人,保護好自己戰士的親人,也是自己這個當統帥的責任,同時也是讓士兵歸心的一個極好的方法,所以,這十萬奴隸自己是一定要先期救出來的。
目前看來,天都格勒已快要山窮水盡了,否則白德元決不會作此自曝其短之舉。
“好了,白銳諾,你也不用誇誇其談,你回去告訴白德元,我邰黨郡雖然不缺糧,但糧食千里迢迢運來,卻是損耗也是極大的,並沒有很多多餘的糧食,但是為了我城中同袍,我還是願意擠出一部分來贖回他們,但一個奴隸五斤糧食,是我能出的最高價格,如果願意,我們兩家便交換,如果不願意,那麼我們便只能為這些死難的同袍報仇血恨了。”
白銳諾還沒有答話,褚雁已轟地站了起來,慌不擇口的說道:
“侯爺,請您三思啊,我們一旦向對方提供糧食,那麼這些蠻子到時候吃得飽飽,就會舉起武器來殺我們麾下的將士,請侯爺三思。”
黃烈也站了起來,“侯爺請三思!我認為,我們一點糧食也不能給他們,我看他們也沒有膽子殺這些奴隸。”
“那你們便試試看!”。
白銳諾怒吼著說道。
蘇俊敏銳地抓住了白銳諾眼中飄過的一絲慌亂,心中已是更有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