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自己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面孔從眼中一一掠過,眾將眼中都是閃現著興奮的神色,一直以來,蘇俊極少召集所有的營級將官議事,從來都是直將大的戰略方向制定,然後任由下面的統兵大將自由發揮,只要達到戰略目的,其中的戰術過程,蘇俊是不大理會的。
一千個人有一萬種打法,每位將軍都有自己的作戰風格,如果蘇俊事事插手,只會限制這些將軍們的才智,使他們束手束腳,不僅讓他們得不到爍煉,反而會讓他們成為應聲蟲,穿越而來的蘇俊可不會忘記在他原先的那個時代的一次經典戰役。
“各位軍侯,下面,你們聽到的將是我們邰黨郡奪取天都格勒的最後方略!”
蘇俊緩緩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極其具有震撼力。
天都格勒城下,出現了可能是人類自古有了戰爭以來最為奇怪的一幕,每天凌晨至午時,從邰黨郡軍營裡,浩浩蕩蕩的糧車出發前往天都格勒,而從城裡則走出大批大批的衣裳襤縷的奴隸,雙方和平地在戰場上交換,蠻族押運後數萬千糧食,而邰黨郡兵則迎回一萬名同袍。
而一至午後,前面的平靜則立馬變成了金戈鐵馬,雙方將士為了方寸之地,拼命廝殺,往往一塊陣地在數個時辰之內便數易其手,鮮血浸紅了每一寸土地。
依仗著兵甲的銳利和高昂計程車氣,邰黨郡兵每日都在向前推進,距離天都格勒主城是越來越近了。
代國王子木尼耳格非常不理解蘇俊的作法,氣呼呼的對著褚雁道:
“褚軍團長,蘇侯爺這是失心瘋了麼?白德元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而蘇侯爺為了區區一些奴隸,居然用這麼多的糧食去交換,白德元有了這些糧食,如虎添翼,我們的戰士又要多流多少鮮血才能擊敗他啊!”
這些天以來,木尼耳格每天的損失都很大,眼看著自家兒朗成片地倒在前進的道路上,木尼耳格就覺得蘇俊一定是發瘋了。
褚雁瞟了一眼木尼耳格,眼中的輕蔑之色一閃而過,“侯爺深謀遠慮,豈是我等能夠揣測的,再說了,我邰黨郡出兵北疆,目的之一就是要解救我們這些正在受苦受難的同袍,豈能放任我們的同袍受人虐待而坐視不理,區區一點糧食算什麼,便是再大的代價,我們邰黨郡也願意付出。”
木尼耳格搖搖頭,他從小所受的教育實在難以理解這些邰黨郡人的想法。
看著褚雁板著的面孔,明顯十分不高興自己對於蘇侯爺的指責,聳聳肩,木尼耳格便也閉嘴不言,在他看來自己是邰黨郡軍的盟友,又不是蘇仲卿的下屬,既然無法理解蘇仲卿的處事方法,當然應該發出自己的聲音。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木尼耳格心中的不滿也是愈來愈盛,他認為自己在這裡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作為盟友,蘇仲卿所有的作戰方略應該先與自己通氣,並取得自己的認可,要知道圍困天都格勒的雙方大軍,自己代國人可是佔到了幾乎一半了。
但蘇仲卿從來到天都格勒之後,只是來拜會了自己一次,然後所有的作戰計劃都是透過褚雁轉達給自己,這讓他有些憤怒。我又不是你的下屬,他在心裡道,現在蘇俊的作法明顯是將自己視作下屬,而且位置還不如褚雁。。
蘇俊的做法讓木尼耳格感到很不高興,只是代國人作戰,一向沒有後勤供應都是打到那裡,搶到那裡,以戰供戰,現在北疆上搶無可搶,自己的後勤補給全靠邰黨郡軍供給,消耗的箭矢也要邰黨郡軍補充,命脈被捏在別人手中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等到打下天都格勒,自己就可以縱軍搶掠,天都格勒是蠻族都城,想必是富得流油的,到時自己便不用再依仗邰黨郡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