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這就去辦。”
高士廉撫須點頭,道“看來大外孫這些天也是愁呀,一定是左右為難的,老朽在朝中的時日不多了,能幫他一次算一次吧。”
家僕釋然一笑,道“那就按您的意思辦。”
高士廉將這盆文竹放在了桌案的一角,想到大外孫的生活狀況,又道“送一些米麵與鹽去東宮。”
“喏。”
又想到承乾說過他與李孝恭之間的事,便又吩咐道“去將河間郡王請來,就說老夫有一罈好酒,與他對飲。”
“這就去安排。”
吩咐完這些,等家主點頭,這位年邁的家僕,這才腳步匆匆離開。
高士廉覺得有些疲倦了,便窩在榻上,閉著眼養神,又老糊塗般地自言自語道“上年紀了,多想一兩件事就會傷神。”
自語嘀咕完,他老人家又揉著太陽穴,苦惱道“哎呀……承乾這孩子沒人疼,倒也難得,他活得清醒,這世上如此清醒的人越來越少了。”
不被紛雜的事擾亂心思,他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做皇帝而準備,那麼這個大外孫就是值得培養的。
高士廉又糊里糊塗自語道“人呀,越清醒活得越簡單。”
又自言自語了三兩句,高士廉像是睡著了,側臥在榻上,也不動,只有呼吸起伏。
半個時辰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那位年邁的家僕又回來了,他走到高士廉身邊,俯身道“河間郡王到了。”
“嗯?”高士廉迷迷糊糊睜開眼。
李孝恭大步走入屋內,行禮道“見過許國公。”
高士廉也起身行禮,道“老朽見過河間郡王。”
見狀,平時行事大大咧咧的李孝恭,謙遜地將姿態放得更低。
一壺酒水放在桌上,兩人便圍繞著太子的事,商談起來。
年邁的家僕守在屋外,不讓外人靠近這裡,面帶微笑地站在陽光下,目視前方聽著屋內的談話。
西市,李承乾皺眉看著跟上來的五個人。
“殿下,我等受許國公之命,前來護衛。”說罷,那領頭的護衛遞上一塊腰牌。
寧兒看了一眼確認之後,道“殿下,是許國公府的人。”
李承乾嘆道“孤本想著走入群眾中,深刻了解他們的生活狀態,你們這麼跟著讓孤如何與群眾打成一片?”
“這……”
幾個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罷了,反正今日也沒幾個黔首百姓與孤多聊。”李承乾苦惱道“是孤穿得還不夠樸素。”
李承乾懊惱地又抬頭道“失敗,太失敗了。”
寧兒捂嘴輕笑著,殿下要與人講話,一看是個穿著錦衣的公子,躲開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