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府邸,許敬宗已懶得數錢了,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稱量一番來記數。
杜荷也不管許敬宗,他只管做好殿下吩咐的事。
李義府腳步匆匆而來,道“許侍郎,杜公子,出事了,我們準備造椅子的木材剛途經長安就被藍田縣扣下了。”
聞言,許敬宗捲起了袖子,怒道“好個藍田縣的縣丞老兒,老夫去和他拼了!”
言罷,他腳步匆匆出了府門。
以許敬宗的能力,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他。
對此,杜荷並不擔心。
許敬宗只擔心能否安排東宮交代的事,杜荷擔心作坊就要無以為繼了,哪怕現在賺了很多錢,兩人的目的是不同的。
上官儀氣餒一嘆,生怕許敬宗闖禍,匆匆行禮道“杜公子,下官也走一趟。”
杜荷點頭沒出聲,繼續寫著書信。
不多時,門房帶著一卷紙而來,他低聲道“公子,東宮讓人送來的信。”
這邊的信還沒送出去,東宮就又有安排了。
杜荷開啟信紙皺眉看著,而後一臉凝重地放下書信,吩咐道“讓程大將軍家的處默來一趟,就說我有事找他幫忙。”
“可是處默小將軍向來跋扈,小人實在是……”
杜荷又道“他這些天花著我杜府這麼多錢,這點小事他還是會幫的。”
“喏。”
孫思邈又去給人看病了,老神仙大多數時候都不在府上,只有入夜要休息的時候才會回來,反正也習慣了。
只要殿下再不往杜府塞客人,杜荷還能覺得輕鬆一些。
驪山秋獵準備了半月,關中步入深秋,閉關許久的波頗和尚終於走了出來。
這位天竺高僧變得更寡言少語。
因那次曲江池的遊園,這位高僧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就算是有人花了上萬錢,他都不願意與施主談論禪機。
深秋時節,關中的柿子剛熟,李世民聽著魏徵的講述,御史臺查明有人向江夏郡王李道宗送了一百塊肥皂,希望將家中的親眷送入軍中。
“當真有此事?”原本打算去秋獵的好心情頓時被澆滅了一大半,李世民怒道“朕的這些兄弟怎一個個……”
魏徵道“有人向御史臺遞交的陳情,派人查明確有此事。”
李世民撫著額頭陰沉著臉道“鄭公以為,此事朕該如何處置?”
魏徵沉默片刻,躬身行禮道“江夏郡王大勝而歸,又有拿住吐谷渾伏允可汗之功,念其只是收受財物,還未徇私,且先罷去兵權,遣去封地。”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