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道“閒著無事就去練練,你常年都在軍中,哪兒能和你比。”
“皇兄說笑了,其實弟弟的箭術並不精湛。”
“你是不精湛,孤只是初窺門徑,有空你也教教孤。”
李恪神色犯難,道“恐怕近日不行,要值守朱雀門。”
“孤的意思是,以後有空的話。”
“喏。”李恪一板一眼地行禮。
“秋獵玩的一定很開心吧。”
“那確實,弟弟打的獵物一直是最大的,還打了一頭肥碩無比的野山豬。”
兩兄弟聊著天,無視了站在一旁的李泰,李泰一時間找不到說話的人,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入定站立。
終於,陛下來了,早朝正式開始。
各部還未開始彙報事宜,就有太監唸誦旨意,因王珪年事已高,賜告老,留任禮部,另諫議大夫魏徵,直言進諫,悉悉勸導,為國事奔走,代為侍中……
三言兩語的旨意,便是王珪告老了,魏徵官拜侍中,位列宰輔,與長孫無忌地位相當。
不清楚其中發生了,總覺得這位皇帝秋獵回來的這兩天朝中發生了不少事。
也不是所有事都能讓自己這個東宮太子知道,不能執掌國事就是如此,只能被動地接受變化。昨夜,陛下還徹夜痛罵侯君集,今天的早朝註定會有許多波折。
有一個言官站出朝班,道“陛下,臣彈劾西海道行軍副將侯君集,在吐谷渾屠戮人命,濫殺降軍。”
聞言,朝班上走出一人,此人兩鬢微霜,他作揖道“陛下!臣以為侯君集所殺皆是叛亂之人,當殺之!”
講話的人是魏徵,他手執笏板朗聲道“臣早有告誡,切不可因一時臣服而放鬆,不施教化,不如殺之!”
本想著剛官拜侍中的魏徵會低調一些,沒想到這麼快就站出來反駁。
朝班上,頓時有人低聲議論。
李恪小聲道“皇兄,當初對付突厥人魏徵也說過,若不能施行教化便殺之。”
對外魏徵是個強硬的人,他能站在侯君集這邊倒是少見。
李承乾也小聲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李恪回道“學縱橫之術的人都這樣。”
李承乾瞭然點頭。
李泰站在自己的位置,隱約可以聽到身側的小聲議論,繼續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入定站立。
又有言官站出朝班道“侯君集殺降軍折損唐軍威名,往後如何令人信服!”
武將中,李大亮朗聲道“難道要你們這些言官與他們講道理嗎?你放眼關外,有多少能聽懂你們的禮教春秋,還不是靠爺爺去打!”
有言官道“我等論的是威服西域,爾等匹夫只知打打殺殺。”
“你放屁!那是兵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