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野蠻的孩子。”頡利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甄權抬手放開了診脈的手,說來頡利一脈之後,這突厥的首領確實沒幾個像樣的。
“天可汗敬你是個漢子,便讓老夫來給你看病,用幾服藥試試,好好活著,朝中會讓你們叔侄相見的。”
頡利抱拳行禮。
作為醫者,甄權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夠活著。
就算是為了控制突厥人,天可汗與頡利之間的恩怨,此人最好也應該活著。
甄權對留在這裡的大夫叮囑了幾句話,便也翻身上馬離開了。
今天的長安城又發生了一件事,漠北薛延陀人的使者來了,只不過這隊人馬一到長安,氣氛便不對了起來。
驛館內,阿史那杜爾啃著一條小羊腿,身邊也坐著幾個突厥人,一臉殺氣地看著這隊漠北使者。
漠北在突厥人的北方,對大唐來說是更北方的位置,漠北人鄰居便是回鶻人。
回鶻人,突厥人,漠北薛延陀人正是草原上最強大的幾股勢力。
驛館內人不少,還有一些各地來的使者,吐蕃使者與高昌使者鞠文泰的兒子也在這裡。
等這隊漠北人剛剛坐下。
一個突厥人便走上前,掀了漠北人的桌子,而後大聲喝問了幾句。
漠北薛延陀使者也不是吃素的,當即開始推搡起來。
見狀,阿史那杜爾摔了手中的羊腿,怒喝了一聲,四周早就準備好的突厥人一擁而上。
驛館內登時亂了起來,有人大喊道“突厥人與漠北人打起來了,快去叫官兵。”
驛館內不參與鬥毆的人紛紛退出來。
西域人向來是野蠻的,他們紛紛站在驛館外叫好聲,看著兩方勇士打鬥,雙方打得難解難分,圍觀的人心中也是越發熱血上頭。
很快,能退出來的人都退出來了,只有突厥人與漠北人還在毆打著。
阿史那杜爾將一個漠北人摔倒在地,像是一頭野獸般地又重新衝向另一個人。
密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長安城內的官兵終於來了,他們衝入驛館內將突厥人與漠北人全部壓住。
一個唐人將領腰佩橫刀,大步走入驛館中,看著眼前鬧事的幾個使者,道“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撒野?”
講話的人正是梁建方。
又一隊兵馬快步而來,來人怒聲道“何人在此鬧事!”
見到講話的將領,梁建方作揖道“見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