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之子
或許是因為孩子漸大的緣故,他們已經不怎麼開始哭了,錦笙看著陡然加入抱孩子團隊的白雲笙三人,忍不住詫異的說道:
“你們這是提前練習抱孩子?”
夏遊聞言一臉的理所當然,商無咎臉紅了紅,至於白雲笙連理她的心思都沒了,錦笙聞言有些尷尬,索性跑去千媚和水如煙那裡談小話。
轉眼,離錦笙那日送夜明珠已經過去了十個多月,而鄭依此時正在生產,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相比鄭依,蕭衍倒顯得格外的複雜。
說實話生孩子這種事他的確不怎麼了解,故而他也只是在一旁的石桌旁喝茶,雖有些心神不寧,但也不至於方寸大亂。
他只記得在聽到鄭依唸完那句詩之後,徹底崩潰的他選擇了飲酒度日,而後在醉意朦朧中,他摸到了一隻手,一隻微涼的手,他以為是錦笙回來了,後來才想起來,錦笙自幼習武,手中都帶有薄繭,他那日根本就是認錯了,又或者他真的很想她。
他忘了那夜他做了什麼,只是朦朧的記得他摟著她哭了很久,問她為何要離開他,問她為何不愛他,問她為何要走,隻字片語都不留下,然後,他便…她沒有掙扎,又或者她是抗拒了一下又放棄了,反正他醒來時人早已不見了蹤影,而床上多了一團血跡。
他怔愣的看了穿上的血跡,狂喜的以為昨夜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是她回來了,是錦笙回來找他了。後來叫季青一問,才知道昨夜留在他房間的其實並不是錦笙,而是鄭依。不是不憤怒,也不是不埋怨,可當他想要發怒時,季青卻默默的說了一句:
“鄭依是您的太子妃,她跟你同床共枕才是理所應當”
是啊,鄭依是他的太子妃,與他同床共枕是理所應當,而錦笙…錦笙她不會在回來了,從成親那天他就知道了不是嗎?相對於蕭衍的淡定,季青則顯得有些忙碌,最近林陽給他帶了一大堆信,全是懷孕的注意事項,還有禁忌。他說他一個大男人沒用,林陽卻說:
“這是妹…不,雲笙送的,說是你們家太子初次當爹,肯定不懂這些事,故而你多幫襯一些,這些事情你務必記牢,畢竟,這可是你們家太子的第一個孩子,若是招呼不周,可就不好了”
於是一臉茫然的季青,接過了這些東西,然後服侍著鄭依過了整個孕期,然後今日,他也準備好了各種物品,只等鄭依生下小皇孫了。
這廂生產不過剛剛開始,蕭尋和蕭貴妃便匆匆從宮中趕來,蕭尋看著一臉茫然無措的蕭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一轉眼,我兒都已經有兒子了,想起你才出生時,還是個小小的孩子,如今你都有兒子了,為父我還真是…”
“父親,我…還能回頭嗎?”
蕭衍陡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讓蕭尋止住了他本來想說出的話,蕭尋看著蕭衍的神色,怔愣了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繼而說道:
“不能,你不能在回頭了”
是啊,不能回頭了,他有了夜明珠,有了太子妃,有了孩子,有了皇位,有了權勢,擁有了一個男子擁有的最高規格,卻再也不可能擁有她。
明明好像得到了一切,卻又好像失去了一切,這種心情,蕭尋經歷過,故而他能理解,可,他又能如何呢?如今朝廷的攻勢以大不如前,只要他封那人的女兒為貴妃,拿捏住這枚棋子,這開雲的天下,便會成為他蕭尋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為風細細復仇,他只是從風細細死後就想顛覆這個害死她的王朝而已,他從一開始就想讓這個王朝毀滅,故而籌謀了數十年,而在過幾月,這個王朝的統治也終將毀滅。
他沒有那麼痴情,以風細細之死的名義造反,他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想滿足他內心的慾望而已。至於別人怎麼看的他管不著,因為他在乎的那些人都死了,都走了,故而他也不在乎了。
隨著哇的一聲啼哭,蕭尋神色愉悅的拍了拍蕭衍的肩膀,繼而說道:
“笙兒曾說過一句,人生在世,多半都是不如意的,哪有那麼多的得償所願,故而,還是拋卻過去,向前看才好?”
“可,她如意了,她如意了,我卻不如意,生而為人,為何差距如此之大?我不懂”
“沒人說人是好做的,生活之所以是生活,意思為容易生,難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