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驟然縮離,赤紅消散,陳澤莫名安心了幾分,快步來到鏡子前,這一次,他認真審視著胸口疤痕位置,不放過一點細節。
幾條疤痕連線在一起,有點像植物的根莖,又像章魚觸鬚,陳澤研究了很久,用了各種洗髮水,開水,拿針捅都毫無反應,直到天亮。
陳澤放棄了,剛來新世界有點多疑過頭,有點陰謀論味道,‘普通家庭,一無是處的無業青年,口袋就剩三瓜兩棗,有什麼值得背後大佬惦記的。’
扶著門框,閉眼休息了片刻,一股濃濃的肉香味沿著門框縫隙鑽進來,嗅了一下鼻子,吞嚥著口水,一陣飢腸轆轆感喚醒了陳澤。
“什麼東西,這麼香?”
陳澤順著香味走到廚房,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婦人,頭髮已然半白,在灶臺忙碌著。
廚房不大,但五臟俱全,婦人麻利揭開鍋蓋,舀了舀滾湯,鍋中濃濃白霧蒸騰,濃郁香味充斥整個廚房。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香?”
婦人轉過頭看向倚著門框的陳澤,打趣道:“小饞鬼,捨得從洗漱室出來了?快趁熱,先喝碗湯。”
說著就拿起湯勺,在鍋中舀一勺。
“這是留給你哥哥的。”臥室方向咳嗽一聲,父親陳偉明關上門。
“你哥哥到了關鍵時候,我們全家人都要全力以赴支援,將來小澤也能受點照顧。”
母親有點悻悻然,重新放回湯勺,一臉歉意。
陳澤看了看父親嚴肅的表情,沒再說什麼。
咚咚咚......
一陣腳步聲,一個青年出現在樓梯口。
他身材壯碩,渾身彷彿充滿了爆發力,眼神銳利,有一股精悍逼人的氣勢,緊握雙拳,猶如一頭進入捕獵狀態的獵豹,隨時發起迅猛一擊。
“以後二樓你們誰也不允許上來,樓下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響,過兩天我有朋友要來,你們先搬出去,我這位朋友不喜歡太多人。”青年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味道,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父母,態度依然冷漠。
陳澤深深地望了一眼青年背影,身體不由的顫抖兩下,原身體對這個所謂的大哥懼怕甚至恐懼。
這是大哥陳雲天,應該是和父母說話,但眼神卻是看著手臂上的通訊器,沒有絲毫對家人的尊重,像是陳述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好的,明天我們就去附近親戚家,肯定不會誤了你的正事。”母親小心回答。
父親呼吸稍微粗重了點,但沒有說話,長子的話已經成了家裡墨守成規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