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真是平日裡嬌慣了”蘭折白無奈道,伸手讓寧晤歌先行。
寧晤歌挑了個清淨的小偏房,藉口疲乏,在房裡調整內息,內息已然恢復過半,也漸有平穩趨勢,想必不出月餘,便可恢復到之前的九分。
墨玖的刻骨散送來的及時,她驅力探了探,哪怕是武力登峰造極者,也很難探測到她現下真實的內息修為,連女媧石心的力都淡了七八分,不得不讚嘆墨玖的煉藥能力。
晚膳時分,侍從前來通知正廳宴客,蘭寒煙滿腹牢騷得嫌棄著,在蘭折白的安撫下,三人赴宴。
暮色已遲,這烏雲悶了半日,終究是消無聲息得消散,這會兒晚霞似火,紅彤彤得燒著半天邊,映著遠處的燕湖熠熠生輝,灼灼其華。
正廳張燈結綵,卻是佈置得不俗,頗有雅宴之趣,絲竹繞耳,美人舞動,眾仙氏已早早到場,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墨玖也已在主桌就坐,獨酌著,偶爾瞟了瞟蘭氏的方向,女子雖端坐著,卻是淡然得品著酒,面上尋不出絲毫情緒,且容貌平平,隱在人群中怡然自樂。
寧晤歌回了墨玖一眼,知曉他的擔憂,微微頷首,假裝毫不在意得端著酒杯,與一旁的蘭寒煙談笑風生。
“墨主,在下先敬您一杯,難得墨主親臨,燕池熠熠生輝”燕溯洄舉杯,盈盈笑意盡在面上,語氣誠懇,碧眸裡一片笑意。
墨玖單手持杯,一飲而盡,回道,“燕主客氣”
燕溯洄放下酒杯,摺扇一展,環視著眾仙氏,目光飄忽,饒有興趣得尋找著那抹身影。
晤歌,讓我猜猜,你到底裝扮成什麼模樣……
碧眸轉瞬落在某處,深深一眼,輕哼一聲,心下明瞭。
入夜後,酒過半酣,絲竹催人眠,眾人告辭各自回到別院休息,舟車勞頓,也是疲乏得緊,蘭寒煙不住得打著哈欠,已然要昏昏入睡。
“兄長,衣姐,我可先去睡了,陪著喝了一夜的酒,真是乏得很”
說完擺了擺手,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寧晤歌和蘭折白笑著互看了一眼,也拜別各自休息。
月上柳梢頭,更深露重,寧晤歌休息了片刻,閱了半卷《西山物語》,便換回了天水碧的衣衫,理了理髮髻,銅鏡裡已然恢復了容貌,嘴角的笑意彌散。
是時候了……
蘭折白和蘭寒煙的廂房此刻都熄了燈,現下只有蟬鳴聲聲,以及夜風打過荷葉的沙沙聲,寂靜安詳。
寧晤歌輕手輕腳得關上房門,出了菡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