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幃風動花入樓,高調鳴箏緩夜愁。
看慣了眼前的推杯換盞、燈紅酒綠,聽慣了耳邊的鶯聲燕語、曼妙輕歌。
她本以為自己便會像這般堪堪度盡餘生,但誰曾想到,有人會猝不及防地突然闖入,送了她滿懷明月清風。
“澤蘭姑娘,您怎麼了?”
安歌走後,小丫頭見她還在發愣,關心地問道。
澤蘭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已盯著桌上他用過的茶盞良久。
她抬頭看向小丫頭,微微一笑:“無事。”
不顧小丫頭疑惑的目光,她站起身,望向庭院外屬於盛夏的碧綠蒼翠。
鳥語蟬鳴。
………
雁聲如洗,微涼的秋風席捲去夏日的燥熱,轉眼間,九月已至。
“澤蘭姑娘!”
澤蘭回首,便看見安歌一身青衣,正笑著向她走來。
從那日見面後,他便常來看她。
之前迫於無奈,她也曾私下見過一些人。
他們見她,也無非就是想聽她彈琵琶、唱曲兒,再有些過分的要求,都被她只賣藝不賣身的底線拒了回去。
但安歌與那些人不同。
他上次來,給她作了幅畫,昨日又為她寫了首詩,不知今日又會給她帶來何事何物。
他從不想著從她身上索取,讓她為他做點什麼。
安歌看著她,便會笑;見她笑了,他會比她笑得更開心。
他那眸中好像升起了盞盞耀眼的孔明燈,將她包裹其中,慢慢溫暖了她。
………
秋雨瀟瀟,紅楓飄落,洗去往日浮華。
此回,安歌考取了貢士。
“何時進京趕考?”澤蘭垂眸,輕聲問道。
“一月以後。”安歌低頭,伸手摸了摸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