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涵面色一沉,道:“那麼,到時候,我不僅沒法子從她口中獲取我要的訊息,還得被她威脅。”
黎木道:“你總算明白了。”
伊涵卻忽然展顏一笑,道:“還好我沒有男朋友。”
黎木苦笑道:“那你的父母呢?”
伊涵冷冷道:“你認為我在乎?”
黎木想起伊涵的資料,瞬即瞭然,她與她父母的關係,並沒有華夏傳統文明上的相親相愛。
這其實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很多父母都理所當然的察覺不到,工作與社會的壓力,生存與生活的迴圈,使他們已經習慣了按部就班的平常。
可這卻讓很多孩子的人生,都變得不平常。
特別是像伊涵這樣,已經具備某種足夠影響世界的能力的孩子。
這種影響,也往往是壞的一面。
往往也只需要一個糟糕的一天,一個合適的契機,最理性的好人,也可能變成最壞的人。
好人,總是要忍耐許多不公平的,很多壞人可以輕鬆舒適享受到的東西,好人付出很多努力,很可能連邊都沾不到。
但好人之所以是好人,當然是因為好人要比壞人要好,這個哲理問題,實在不宜多想。
黎木並沒有對伊涵“你認為我在乎嗎?”這句話多作評價,他已知道該怎麼跟伊涵交流。
所以他只是淺淡道:“那裴佩呢?你可以不在乎愛情和親情,那友情呢?她要是因為你的原因,被帶到某種惡劣的環境下,受苦,你也不在乎嗎?”
伊涵沉默了。
她在乎。
可很快她剛擰起的眉頭,就舒展開來,她莫名一笑道:“我確實在乎,不得不說,你很會戳人痛處。”
黎木聳聳肩道:“如果你把你的朋友,你的好朋友,稱為你的痛處的話。”
伊涵冷冷道:“朋友就是朋友,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佩佩更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黎木收回拿著幽靈7號的短劍的手,卻被伊涵瞬間握住。
黎木疑惑道:“你既然知道幽靈7號會尋短劍而來,很可能威脅到裴佩,那麼你還是要將它留在手中?”
伊涵淡淡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一定要留在手中,你答應要把這把劍給我的,難道現在要反悔?”
黎木當然不會反悔。
他凝視著伊涵略顯妖異的臉頰,鬆開了手。
伊涵握住劍柄,手中瞬間傳來一種怪異的麻樣,讓她臉色略微一變,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的表情,看向黎木道:“你在疑惑,我為什麼明知道她會去找裴佩,透過她來威脅我,歸還這把劍,我卻還是把它拿到手中?”
黎木嘆息一聲,道:“我實在想不通,難道你要拿她做誘餌?你明知道,幽靈7號右手已斷,她肯定不會與你做正面交鋒的,而既然她沒法與你做正面交鋒,她當然會選擇她們組織最慣用的伎倆。”
伊涵卻好似沒有聽懂黎木的意思,而是問道:“她們組織?什麼組織?”
黎木表情不變道:“自然是喜歡綁人的組織,比起你問的這個問題,你顯然有更重要的問題。”
伊涵道:“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