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木道：“那些死掉的實驗品，想必就是沒有承受住的。”
裴佩道：“每一種動物的身體承受力，都是有上限的，要把這個上限測試出來，難免需要一些因失敗而導致的犧牲品，否則哪來的資料可供創造後續的成功？失敗是成功之母，這句話想必你也聽過，你別告訴我，你在為那些狗狗覺得可惜。”
黎木嘆息道：“我只想告訴你，希望你拿人類做實驗時，不要有所謂的‘犧牲品’。”
裴佩道：“沒有完全的把握，我自然不會用人做實驗。而且，現在，我遇到了很明顯的瓶頸，以我現在的水平，我雖然可以保證這些實驗的動物，不死，就算它們的細胞被撐大，被破壞，我也能花些時間，讓它們在培養艙中恢復如初，但是......”
黎木打斷道：“但是你沒辦法，讓它們的超能力一直儲存在體內，對吧？”
裴佩本來被打斷，有些不悅，但聽到黎木的話，卻猶如找到了知音，猛地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黎木指著一動不動似王八的土狗道：“剛才它在裡面橫衝直撞，時不時吐幾團攻擊光波時，我就已發現，它不像是利用自己的超能力在攻擊，更像是想盡辦法將它體內的能量以它能做到的形式釋放出來。”
黎木沒有告訴裴佩，他能發現這一點，其實是因為他的眼睛，能夠看清黃狗釋放能量時，那些能量根本就不像是慢慢匯聚而成的，更像是，直接從身體內，丟出來。
正常的超能者，即使呼叫超能量的速度再快，也絕對要先將體內的超能量，從能量空間內提取出來，流淌於血液、骨骼和細胞之中，再根據超能力的不同，外顯於體外。
而像黃狗這樣，每一次攻擊，都直截了當，快倒是比尋常超能者，快上了不少，攻擊起來，倒是出其不意，但問題是，它體內的能量儲存，都是裴佩那一槍給予它的，它並沒有超能力者的自我恢復能力。
所以當它將這些能量揮霍一空，它就重新變成了一匹普通土狗。
尋常超能者，能量耗盡，除了感覺有些虛弱之外，可不像它這樣，連動根爪子，都覺得困難。
裴佩嘆了一聲氣，攸然道：“不錯，目前為止，成功的六起案件，它們雖然都有超自然能力的表現，但是都不持久，且當它們的能力消散之後，它們至少需要待在培養艙內一個星期，它們體內破損的細胞才會癒合。”
黎木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搞錯了方向？”
裴佩皺眉道：“搞錯方向？你什麼意思？”
黎木道：“超能者，是先有了超能力，才有超能量的，而不是像你這樣，強行給它們注射了能量，雖然你這樣也很厲害，畢竟你注射的能量，它們竟然能夠承受。可很明顯，主次關係錯了，有句話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若無法讓它們擁有自我恢復能量的能力，它們也終歸不過是一個個儲存能量的機器，就像只有一個彈夾的手槍，子彈打完，槍就廢了。”
裴佩若有所思道：“換句話說，我不是啟用了它們體內的超能力，只是讓它們擁有了一種可以釋放的能量。”
黎木點頭道：“你總算明白了，你不是超能者，當然無法明白，超能者除了會使用超能力外，自身的體質也會得到改變。”
說到這裡，黎木頓了一下，想了想道：“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的物件是動物，如果它的超能力被啟用，它的靈智也會提升，身體素質也會變得強悍，而不是隻會像這樣哇哇大叫，體格還是這般尋常。”
裴佩凝神道：“你是說，像仙俠那樣，妖獸開啟了靈智，就會說人語？身體就會異常發育？”
黎木想起了夜山中隱藏的龐然大物，以及那頭三眼白狐，說道：“差不多吧。”
瞧見裴佩思考的模樣，黎木問道：“雖然你的實驗方向有些偏差，但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讓這條再普通不過的黃狗，承受的了超能水晶融化後的能量，裝在發射器上的另一管淡黃色液體，究竟是什麼？”
裴佩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敷衍地說了一句：“能幫助實驗品吸收水晶能量的東西。”
黎木撇了撇嘴，這個答案太簡略了，他想要追問，卻發現裴佩已然轉身離開，重新回到了實驗桌，看著囚籠中的黃狗，黎木只能搖了搖頭，大聲喊道：“這可憐傢伙，你不管了嗎？”
裴佩粗粒粗氣地同樣大聲回道：“等會我還有用！它又死不了！”
望著裴佩在實驗桌上鼓搗著什麼的背影，黎木摸了摸下巴，暗道，等會有用的意思，就是馬上這個可憐狗狗還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