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華瑩便慢悠悠的甩了甩衣袖,由輕煦和蕙心扶著準備往回走了,喻貴人走前還不忘說一句:“堂堂四品官家女兒,還是滿洲鑲紅旗的大家閨秀,真是丟人現眼,就算你入了宮,本小主也瞧不上你。”
兩人一走,她便癱在了地上,一旁的宮女滿臉嫌棄:“從來沒有遇見過選秀的時候就得罪宮裡娘娘的。”蘊嬪那是何等架勢和威風?想當初教訓內務府的人滿宮皆知,江妃娘娘都沒放在眼裡的人,日後啊,沒準更是本事大呢。
許斐然想把她拉起來,半拖半拽的弄了起來,心下竟有一絲暗爽,她從小就和這大小姐認識,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欺負了她這麼多年,真是謝謝那蘊嬪了,出了一口惡氣。
回去又理了理妝容,許斐然心裡沒有多大底氣,卻還是有著希冀,她從小知道自己家室不好,但卻不甘平凡的嫁給小門小戶過那麼一生,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她一定要把握好,就算不成,嘗試一次日後也甘心。
那頭選秀終於開始了,皇帝當初和太后說好,並沒有親自來,而是請了太后坐在上座把關,同時處理了大阿哥的婚事。鈴妃和江妃自然也在一旁,鈴妃眼睛是毒辣的,不想要太過美豔的看起來會勾引皇上的進宮,江妃主要是為了給自己兒子找個福晉。
“臣女參見太后皇后,願太后皇后萬事如意,二位娘娘吉祥。”許斐然心中很緊張,但還是強作鎮定,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
“剛剛說是哪家的?”鈴妃問了一句。
“翰林院修撰,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總不能讓太后再回答,她們兩個百年不說一句好話的時候倒被打破了,江妃破天荒的好聲好氣的回了一句。
“就知道你看不上眼。”可惜鈴妃還是沒吐出什麼好話。
太后好似沒在乎她倆說什麼,瞧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從這個方向看去,略低著的臉龐輪廓柔和,眼睛卻好似小鹿一樣,亮晶晶的,太后竟覺得有一點像華瑩的眼睛,只是沒有她的更大,卻有著神韻。
“她好像有點像蘊嬪妹妹呢,太后覺得呢?”皇后替她說了出口。
太后審視良久,也沒有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還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留著吧。”
太監也隨後便喊到:“是,翰林院修撰之女許斐然,留牌子,賜香囊!”
底下的許斐然自是聽到皇后說的話,她剛剛見到華瑩,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也就是眼睛有那麼一點神似,如今看起來像是得了華瑩的光。
太后心裡所想,只是看許斐然有那麼一點像華瑩,估計皇上也可以看出來,如此一來也可以分擔一些華瑩的寵愛,讓皇帝多一個選擇,就把許斐然留下了。
“太僕寺少卿之女,喀爾拉昕薇,年十七。”
喀爾拉昕薇腫著一張臉,看著有些可怕,她還想著等皇上看到自己這樣,再告喻貴人的狀,蘊嬪她惹不起,可還是嫉恨打自己的喻貴人,卻沒有想到今日皇上並沒有來:“臣女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怎麼,是沒有看到本宮嗎?”鈴妃見她只給太后和皇后請安,心裡不喜,又見到她腫著臉:“呦,是誰替本宮先教訓了你?瞧這臉腫的,跟豬頭似的。”
喀爾拉昕薇咬了咬下嘴唇,剛要說話,一旁的許斐然就先開口了:“臣女方才與昕薇姐姐碰上了蘊嬪娘娘與順貴人、喻貴人,昕薇姐姐不認識三位娘娘,出言犯上,還試圖與喻貴人動手,喻貴人這才打了回來。”
太后聽言,皺起了眉頭,還從未見過這樣潑辣的女子,喻貴人也是,直接就親手教訓了喀爾拉昕薇,多少損了自己的形象,又聽聞蘊嬪也在,也不知道阻攔一下喻貴人:“蘊嬪如何?沒有驚擾龍胎吧?”
“蘊嬪娘娘無礙,說來還是臣女的錯,縱容了昕薇姐姐去體元殿偏殿的花園裡小坐,還請太后娘娘責罰。”許斐然見太后已然對喀爾拉昕薇厭惡,繼續請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