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貴人得了風寒,頭漲漲的,也沒有什麼心思說話,她雖然不愛寒暄,可還是對華瑩說自己得了風寒,華瑩懷著孩子小心被傳染影響龍胎,於是二人只說了幾句便又出來了。
“其實萱貴人剛進宮的時候也幫我說過一句話,這才拉著你來看看她。”靜嬪路上說了來鹹福宮的原因:“那時候我混了幾年還是個不溫不火的貴人,萱貴人也是與你一起入宮的,其實能看出來她不是個壞的。”
“萱貴人外冷內熱,對皇上也是這般,聽說她為了縫製皇上的寢衣把手指頭都快戳成篩子了。”華瑩心裡對萱貴人更多的是感概,便附和了幾句。
“是呀,這樣子的人終究是深交不了的,只是你看她今日還想著別傳染了你風寒,也是貼心的。”靜嬪笑了笑:“你幫那靈嬪說話,她卻連句謝謝也沒有,都是古怪的人兒。”
“是呀,在這宮裡頭,什麼樣的人都有。”二人相視一笑,逐漸走遠了。
眼見著時間慢慢過去,馬上入夏了,這雨也就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花不時迸濺在窗戶臺上,地上的水坑也一直泛著漣漪,華瑩倚在窗戶邊,本想出去賞賞雨景,就被輕煦阻止了。
“娘娘老這樣,想著出去瞎晃悠,這懷著龍胎,外面又下著大雨,您也要為自己著想啊。”輕煦端了剛剛熬製好的養胎粥,雖是色香味俱全的,但華瑩喝著也有些膩歪了。
“這都夏天了,還喝這種粥,我可一點都不想喝了,況且外面怎麼就算得上瓢潑大雨了?稀稀拉拉的。”華瑩膩歪的推到一邊,一副無理取鬧的樣子,讓輕煦這個每日盡職盡責可以說的上是提心吊膽的掌事宮女頭疼。
“您看那雨珠子多大,砸到了肚子上,龍胎會疼呢。”蕙心見慣了華瑩這樣,淺笑著:“娘娘就聽輕煦姑姑的吧,不然姑姑回去又要哀聲嘆氣得了,聽的我們也心疼。”
“別人家的奴才都是盡心盡力主子還嫌不夠的,就咱們家娘娘,總是多說幾句就嫌棄嘮叨了。”蘭梔也收了油紙傘走了進來,笑眯眯的道。
“可不是嗎。”輕煦也順著她們玩笑:“娘娘快喝了吧,不然一會子涼了,省的鬧肚子。”
“主兒,斐常在來了,現在在門口呢,您可見?”華瑩剛剛將粥喝了,便聽見小福子的稟告。
“斐常在怎麼來了,這下著雨的。”輕煦轉眼就沒了剛才的放鬆模樣:“主兒……宮裡流言蜚語麻煩的很,最好還是別見了。”
“無妨,你都知道的事情,她如何能不知道,這樣就讓人吃了閉門羹,也顯得咱們玉卿閣小家子氣。”華瑩拿起一塊帕子壓了壓嘴角,又漱了口才道:“小福子去請斐常在進來吧。”
“嗻。”小福子飛快的退出去,將人請進來,斐常在在外面站著,這種雨天一颳風,油紙傘也沒什麼用,雨點子都到身上了,雖然側殿到主殿只有幾步路,但斐常在還是捱了淋。
一走進來,華瑩看見了斐常在身上多處都被淋溼了:“斐常在怎麼下著雨還過來了?蕙心,去帶斐常在進去換件衣服吧,別穿著溼的,時間久了對身子不好。”
“蘊嬪娘娘客氣了,只覺得前幾日不下雨悶得慌,今日下了起來,便找娘娘來閒話家常,娘娘不覺得失禮,也就不用換了,左右回去的時候還是會被淋上雨,就不沾染娘娘衣服了。”斐常在倒真像是來找華瑩閒話家常的,只是隨手拂去了自己手臂上的幾滴水珠。
“斐常在細心,我自然是不嫌棄的,只怕你難受。”華瑩示意蕙心不用去了,然後對斐常在道:“快坐下吧,你喝些什麼,我這剛喝完這難喝的養胎粥呢。”
“娘娘這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光是聞著味兒就知道里面是些好東西,娘娘為了龍胎還是多喝一些吧。”斐常在還對蕙心極為溫和:“就普通的茶便好,有勞蕙心姑娘。”
蕙心應了一聲,便去端茶了,卻與門口的小福子嘀咕道:“本來就住在一個宮裡,與娘娘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沒有來咱們殿裡坐,怎麼偏偏下雨的時候巴巴的跑過來。”
“斐常在看著像是個謙卑恭敬的,對待娘娘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是個好的還是壞的,娘娘現在懷著身孕,她還是早點走為好。”小福子為蕙心掀開簾子:“蕙心姑娘慢一些,辛苦你所有事情親力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