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朝我笑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好像就由不得自己了。
靈嬪一愣,罕見的沒有出言破壞氣氛,只是看著容太醫一身太醫制服,容顏俊朗,身姿挺拔,穩穩當當的抱著溫純,心中所想的,不外乎是如果他們能夠出宮,做幸福的一家三口便好了。
“時間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靈嬪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他們到底不是能見天日的一家三口:“一路小心,我可不想孩子沒有父親。”
“皇上來了,妾身準備好了茶水,快用一些,就算是在清涼園,也難免暑熱。”皇上大中午的來了萱貴人的住處,萱貴人將提前備好的茶水親手端出,她從來沒有借過奴婢的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皇上這些日子愛來這裡,萱貴人也天天都準備著,倒讓皇上生出一種不知道還好,一知道了不來這裡就會愧疚的感覺:“愛妃辛苦了,這些事情讓下人做便好,你來陪著我便好。”
“好。”萱貴人欣然答應,坐在皇帝身旁替他揉肩捶背,手法不如華瑩,但也是可以讓人放鬆的,眼見時機差不多,萱貴人便試探性的開口了:“皇上,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既然提了,想必就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就說吧,朕不會怪你。”這樣的開場白皇上很是熟悉,經常會有人這樣試探,他已經快要免疫了,可萱貴人一開口,倒真是語出驚人。
“靈嬪娘娘與一位太醫來往密切,妾身實在是擔心皇上的安危,畢竟太醫可是身負要職,若是與宮裡的人聯合起來加害皇上,可怎麼得了?”為皇上把脈與配藥的太醫自然是心腹太醫,可畢竟太醫院只有一個,許多太醫同處一個地方,萱貴人這樣說,必然會讓皇上警醒。
果然,此話一出,皇上再也沒有了享受按摩的心情,他猛然坐直了身體:“你說的可是真的?又是如何得知的?”
言下之意也是對萱貴人不甚相信,靈嬪能走到這一步,與皇上之間必然也是有著不少情分的,沒人知道他們是如何相處的,可只有皇上自己知道,靈嬪在他心中還是個有一席之地的妃嬪,他不可能因為隻言片語就去懷疑靈嬪。
“皇上知道,妾身與靈嬪娘娘都住在鹹福宮,相距不遠,也就幾步路的事情,那日妾身正好生病,本來是臥病在床的,可是見那日太陽好,便出去走動了走動,這一走動不要緊,卻聽到了主殿的一些談話聲。”萱貴人此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凝貴人所說說了下去,凝貴人說如果提及自己,就像是她們兩人聯合起來給靈嬪上眼藥,會讓皇上懷疑,所以,她就只說了自己。
“可能是因為二人離窗戶較近,我又在後頭,所以隱約聽到了容太醫的聲音,他說什麼配的藥還需要一些日子……還有什麼這藥弄不好會傷及性命……然後靈嬪娘娘應了應,說了一句有關皇上的話,而後臣妾很是害怕,便趕忙走了。”這些所聽所聞是真的,只不過是凝貴人所聽到所看到的,並不是萱貴人。
聽完這些話的皇上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萱貴人的心也跟著上蹦下跳:“妾身發誓,妾身所言全部為真,不然不得好死!”
皇上正思慮著她說的這一切,並不是全然想的真假,他是皇帝,不會這樣簡單的考慮是非,而是更多的想:如果萱貴人所言為真,那麼他這樣沒有實質證據就告訴自己,只是單純的顧慮自己還是有其他緣由,是否有郭爾佳家的指點與思量;如果所言為假,是否有人指使,還是與靈嬪結了仇才如此作假,畢竟此事可不是小事,先不說容太醫說的拿藥物是不是用來害人,單單一個與外姓男子形式親密,就足夠判了靈嬪死刑,這若是因為恩怨而說的假話,得是如何的深仇大恨?
沒有像萱貴人料想的一樣,皇帝會憤怒或者猜忌,而是淡淡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朕知道了。”
“皇上,事關您的人身安全與後宮秩序,皇上可要……”萱貴人不解,繼續說道。
“好了。”皇上阻止了她,並且抬眼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愛妃,今日的事情你肯告訴朕,朕也知道了你的真心。只是在後宮中,你還需要再聰明一些。”
如果是他,絕不會這樣輕易就告訴了皇帝,沒評沒據不說,還極其容易得罪人,就算被查證為真,也讓皇帝的顏面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