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為了來求情,專門穿的簡單了許多,所以寒風一吹都覺得透心涼,總算等出來李全這句話,如妃終於安心了不少:“李全公公,麻煩您替我給皇上帶句話,阿瑪他可能做錯了不少事情,但這麼多年還是忠心耿耿,當初也為皇上登基出了不少血汗,求皇上不要忘記阿瑪的功勞,不管此事結果如何,都請皇上法外開恩啊。”
既然已經有了不少證據,就算自己的父親再怎麼運作,估計都是徒勞,如妃就打算先像皇上請一個從輕發落的恩典,還說出了富察大人這些年做的事情,殊不知皇上當初登基時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大臣藉由他年輕,越俎代庖指點江山。
李全跟了皇上這麼久自然知道,心中道鈴妃平日裡看著還是機靈的,怎麼到這個節骨眼上就犯傻呢:“奴才記住了,回去自然會告訴皇上,如妃娘娘就請先回吧。”
“好,多謝公公……”如妃這一輩子幾乎沒有說過感謝下人的話,如今倒是說出來了,李全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如妃娘娘慢走。”
李全在她身後搖搖頭,便立刻進去伺候皇上了,順便把如妃所說的話告訴皇上。
“她當真這麼說?還敢跟朕提他阿瑪這些年做的事?”皇帝剛剛的那一點柔情已經全部覆滅了:“真是讓朕失望。”
“皇上對如妃娘娘幾乎沒有說過重話,如妃娘娘也一直都是嬌養的,不能理解皇上的苦心也實屬正常,皇上犯不著為這件事情生氣。”
“朕知道,只是如妃這樣愚鈍,實在讓朕不知道該怎麼對她。”皇上依稀記得剛剛搬入皇宮之時,如妃就像是個孩子,日日都要來纏著自己,不是陪自己寫字就要陪著自己批奏摺,雖然每次自己最後都支著腦袋睡著了,還要讓他這個皇帝親自抱到床上,他雖然會煩她總是糾纏,但少女的明動嬌氣就像是吸引他的利器,可如今幾年過去,當初的情誼越發變味了。
“你可知道,當初朕為何給如妃起封號為‘鈴’?”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知。”
皇帝輕嘆一口氣,解下腰上如妃送給自己的玉佩:“鶻翻錦翅雲中落,犬帶金鈴草上飛。她曾經跟著祖父學習過一招半式,便喜歡打獵,那年好不容易有閒暇時間,朕帶著她一起去獵場,朕第一次見到女子也可以這樣意氣風發自信張揚,馳騁草原一往無前,她曾經笑起來也是那樣爽朗,如同微風撫過的風鈴那樣清脆動聽,朕很是喜歡,‘鈴’字就像是天生給她做封號的。若她不是富察家的人……算了,若真這樣,估計也不會培養出這樣的性格。”
“如今她變得和其他妃子一樣,笑起來會溫婉的拿著帕子,也很少去舞槍弄棍了,只是繡工還是和以前一樣差勁,從來都不願意坐在宮中對著幾塊布料和針線度過一整天,她想要什麼,朕也已經儘量滿足了,包括玟貴人肚子裡的孩子,她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說什麼想把那個孩子給秀嬪撫養,還不是怕江妃再得一個孩子影響她的地位,她原來也知道,朕不會給她孩子的,朕便同意了,還讓二公主經常與其他弟弟妹妹相處,為秀嬪未來多個孩子做準備。”
皇上說著,李全便聽著,有時候人只是需要一個傾聽者,最後他苦笑一聲:“說到底是皇宮困住了她,若是嫁給他人,也許她還能多去騎馬射箭吧。”
“終究是回不去了。”他為了打壓她的氣焰,也會縱容江妃與其爭鬥,會把靈嬪的封號刻意與她諧音,讓她知道後宮中不只有她一家獨大,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靈嬪的確適合這個字。
“世事無常,皇上雖是真龍天子,但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相信如妃娘娘能夠理解您的。”李全說道。
“後日便是年宴了,宮裡可都準備好了?”不打算再繼續想下去了,皇上便詢問他詢問年宴的事情。
“都已經準備好了,佈置的都是仔仔細細的,奴才親自去檢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