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現在說這種話又有什麼意思?這些日子姐姐所說的所做的都不像是記的姐妹之情的樣子,怎麼來了一趟慈寧宮倒轉性了?”
聽華瑩說話不留情面,秀妃就知道是自己之前所為的的確確惹怒了她,可是秀妃卻一點兒都不著急,聽到她諷刺的言語,也只是淡淡一笑:“臣妾知道妹妹是在怪我,但是妹妹也應該清楚臣妾剛才所說的,咱們兩個是不同的命運,你生下來就是好命的,有的人生下來,他就是卑賤,所以臣妾既然打算往上爬了,那就要爬得更高更遠,讓臣妾的二公主,還有現在的六阿哥都能風風光光的。”
華瑩冷淡的回道:“秀妃娘娘不用刻意的跟我強調您的出身,的確,出身是無法改變的,但是這不代表人就要不擇手段,您只說想讓二公主和六阿哥過上好日子,其實心底裡最想的還是讓您自己過上好日子,出人頭地人人尊敬吧。”在她的眼裡,秀妃就是在為自己所做所為,找尋一個合理的藉口,人的出身相貌確實不可以隨著人的想法而改變,但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情分,那就會讓其它人覺得心寒。
“原來在妹妹的眼裡,臣妾就是這樣一個人。”
“你錯了,秀妃,”華瑩端坐在轎輦上,與她隔空對望,眼神中只有平淡和冷靜:“不是在本宮的眼裡,你是這樣的人,而是你親口告訴的本宮,你就是這樣的人。”
“臣妾只能說咱們的確是有兩年的姐妹情分,若是妹妹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還是可以來找臣妾,因為咱們畢竟是有相似的地方,你知道嗎?”秀妃的臉上洋溢著古怪的笑容:“你可以糊弄過去皇上,糊弄過去太后,但是在臣妾這裡,只需一眼便知,你並沒有那麼愛皇上,當然,你為了能讓皇上喜歡你廢了不少的心力,所以說你不也是為了上位而費盡心機嗎?誰又比誰高貴呢?”
華瑩聽了這樣的話,才知道自己當初勸導秀妃是有多麼的愚蠢,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華瑩和她本質上的區別,沒準還會以為花瑩當初幫助她也是為了在後宮之中多一個幫手:“很遺憾,本宮只能告訴你,你所謂的看破真相,也全部都是錯的,知道為什麼嗎?”
秀妃看著華瑩:“願聞其詳。”
“或許咱們的確是有相似之處,但是咱們在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是一隻一直開著屏的孔雀?自從你成為了秀嬪,成為了秀妃,就一直在用力過猛,急急忙忙的想要上位,想要找到自己的歸屬,可是這恰恰從反面證明了你內心深處是輸不起的,你認為你必須要掃清你前進路上的所有障礙,否則就是輸了全域性,這就是本宮與你截然不同的地方,本宮從未想過去傷害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人。甚至你都比不上萱答應,起碼她足夠的溫和從容和鎮定。”
一番話說完,正好已經到了二人要分開的岔路口,華瑩再也沒有看一眼秀妃的表情,只是留給了她一個背影,或許她們的人生就像是岔路口,背景與環境和心態決定了她們選擇截然不同的路。
“娘娘,蘊妃怎麼能那般對您說話?”回到永和宮後,秀妃的貼身大宮女澄玉這樣說道,剛才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被她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自然會覺得華瑩說話過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家娘娘接下來說出的話:“有什麼好生氣的,蘊妃本就和本宮不是一路人,況且,她沒有一句是說錯的。”
“娘娘?”
華瑩一句話都沒有說錯,她所說的相似點,僅僅是表面上的,而華瑩卻真真正正的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她的確就像一隻用力過猛給人展示自己的孔雀,巴不得下一秒就可以坐上最高的位置,把欺負過自己的人踩在腳底下,但是華瑩不同,華瑩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由心決定的,卻不是野心。
“以後這種話沒準多了去了,不用放在心上。”秀妃沒有再過多的與澄玉討論這件事情,她覺得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要半途而廢收手,各自走各自的路,在必要的時候,她也不會介意與華瑩對上。
相比於華瑩等人,柔常在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因為自清涼園那一次,皇上再也沒有來過柔常在的宮殿,於是已經有一年多,她除了在所有人都在的宴會上見過皇上,其餘時間根本就從來沒有再看過皇上一眼,她一個人是樂得自在了,可這宮中的下人們大多都感慨自己命苦,柔常在也覺得是自己讓她們要跟著她受苦,於是也對她們十分的寬容,身邊幾乎就只有春兒伺候著,由著她們偷懶的偷懶,玩牌的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