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術一邊按著一邊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湧出來,他另一手胡亂的抹了兩下頓時一張小臉就變成了小花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剛才不暈就不會害你在大過年的時候傷了自己,還傷的這樣重,我要怎麼向你家人交代啊。”
江崇際聽著身後的哭聲一陣心疼,他自嘲的抬起嘴角雖然於術拒絕了他但他卻還是見不得於術有丁點的難過。
江崇際緩緩開口,似乎是猶豫了好久才說出口了一句安慰的話,“我家裡沒什麼親人不會有人怪罪你的,你也無需去向誰交代。”
於術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在後面哭的不像樣子,“你家人看見了一定會心疼死的,這麼深的口子若是征戰所致那是軍功,可你卻是為了我所傷實在是不值得啊。”
“我都說了家裡沒有親人,不會有人怪你的。”
“我一會兒就去你家跟你家人道歉是我把你弄受傷了,都是我的錯。”
聽著身後還在哭泣不停的聲音江崇際頓時皺了眉,這人一直在說想家人賠罪可將軍府裡明明只有江慕靈這一個小丫頭片子是他的親人,這於術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啊。
江崇際不耐轉身再次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卻見對面哭的梨花帶雨的於術一臉茫然,江崇際旋即一愣。
這邊於術也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一手還在盡力為江崇際捂著紗布,而這人卻突然回頭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說了些什麼,可是於術卻偏偏是一個字都聽不到。
江崇際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又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於術緊緊的盯著江崇際的嘴認真辨別每一個口型,重複問,“你是再問我能不能聽到?”在看見江崇際點頭之後於術茫然又誠實的搖頭,“不能。”
“不能?”江崇際微微有些震驚,又慢又用力的加大口型說,“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聽不到了?”
於術本能的加大音量也放慢速度衝著江崇際喊,“沒事的,許是那日在廚房磕到頭了,總是會時不時的聽不到聲音,而且好像越是緊張的時候就越聽不到!”
江崇際聞言瞬間想起來了昨日在於術家時的場面,他心底莫名一喜似乎正在有某種希望悄然生出,他迫切緊張的拉住於術的雙肩,“那我在廚房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於術當時就是一驚,哪還顧得上去看江崇際的嘴型直接喊著就要重新將紗布敷上傷口,可江崇際卻像是沒有痛覺一般死死的拉著他的手臂讓於術絲毫動彈不得,強迫他只能先回答自己的問題。
江崇際滿心激動的又一字一頓的問了一遍,於術滿心著急的掙扎著想要檢視他後背的傷,隨口道,“誰知道你那日都說了些什麼,我撞的暈暈乎乎的只看見好幾個你重疊在一起嘴巴一開一合的,你當時若是在罵我就算是賺到了,反正我都沒聽見!”
說完於術趁著江崇際大掌鬆開的片刻直接躥到他的身後重新給冒血的傷口快速包紮上,一邊包一邊碎碎唸的罵江崇際忽然發什麼瘋。
而在前面背對著他的江崇際此時卻是滿臉的驚喜,心底的想法半點不留的全都映在了不斷上揚的嘴角上,他眸中金光閃閃,原來於術沒有回答並不是拒絕了他而是因為頭部受傷什麼都沒聽到,所以從昨天到現在都是江崇際自己一個人在兀自難過,事情的真相卻是於術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