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瓶用蜜蠟封口,即使長年暴露在荒野竟是毫無損壞。
除去蜜蠟,從瓶中倒出一顆圓滾滾的丹藥,拿起丹藥在鼻尖輕嗅,陣陣清香傳來,阿福知道這斷然不是毒藥。
眼中露出一絲決然,“反正這條命是撿來的,周圍如此情形,自己腿上還插著根樹枝,根本無法去尋那止血化瘀的草藥,若不服這丹藥,再過幾日我便也要化成一堆白骨了,死就死!”
將丹藥扔入嘴中,入嘴即化,阿福只覺一股清涼之意從嘴裡再傳到肺裡,然後遍佈全身,再過片刻,頭昏腦漲全消,除了肋骨斷裂處與腿上樹枝穿過處,身上其他傷口竟是已不再疼痛。
見黑色小瓶內丹藥竟如此神奇,阿福心中一喜,生出準備在這丹藥輔助下處理腿上傷勢的想法。
爬到一顆大樹旁,將身上殘缺的衣物撕下一條,找了根拇指粗細木頭,在大樹旁緩緩靠著。
將木頭緊緊咬住,手指顫抖的伸向腿上樹枝。那腿上樹枝透過大腿約有一厘,深吸一口氣,阿福抓住另外較長一頭,仿似用盡畢生力氣,決然拔出!
腿上樹枝穿過處傷口經過一夜已是與血液凝固在一起,一拉一扯之間,阿福已是滿臉蒼白,這種疼痛比之樹枝插進去更甚數倍。
“啊”一聲低吼從嗓間傳出,那樹枝連帶著幾塊碎肉已被一下拔出!劇烈疼痛下,橫置在嘴中的木頭竟被生生咬斷,阿福也是再次暈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福猛然驚醒,望著地上那困擾自己多時的樹枝,腿上雖仍是鑽心的疼,但見這最要命的樹枝已被拔出,蒼白的臉上終是露出一絲笑意。
原先腿上傷口處手指大小的血洞仍是血流不止,阿福緊忙從黑色小瓶內再次取出兩枚丹藥,一枚揉碎灑在傷口處,一枚口服。
做完這些,阿福將撕下衣物環繞大腿一週,緊緊綁住,片刻過後,血已不再流出,腿間傳來一陣酥麻,舒服的讓人想要呻吟出聲。
摸向身上肋骨斷裂處,一共有七處骨折,一處處將之掰正復位,雖比不上剛剛拔出樹枝那種疼痛,但亦是讓阿福嚐盡了苦頭,待最後一根肋骨被正位後,額頭汗水已是如雨水般落下。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藥效滲透全身,除了腿上豁口處,感覺身上已不是那麼疼痛,便隨手找了根木棍,支起身體,一瘸一拐的走向發現黑色小瓶之處。
到得白骨處,阿福向周圍看去,算上尋得丹藥那處,一共有三十具屍骨。
忍著腿上劇痛,阿福緩緩彎腰,朝丹藥處白骨一躬身,道:“也不知前輩尊姓大名,今日得前輩丹藥之助,晚輩無以為報,希望前輩能入土為安吧。”
隨即便將手中木棍當做鐵鍬,在丹藥白骨處挖出約五尺深淺小坑,將無名白骨埋入坑內。
做完這些事兒,阿福心中一動,“無名白骨身上有療傷奇藥,不知道其餘二十九具白骨身上是否也有類似丹藥物品,能與無名白骨同葬此地,身份地位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望向二十九具白骨,阿福正欲逐一檢查,身上疼痛感傳來讓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雖服下奇藥,但身上駭人聽聞的傷勢可不是一時半刻能痊癒。
“也罷,先修養幾日,等傷勢好轉再來查探吧”阿福略一思怔便有所取捨。
在谷中半月時間,阿福本想打幾隻野山雞或者野兔,但身上傷勢仍在,行動頗有不便,只能找尋些野山菌果腹,在挖了足足有十數斤野山菌後,便回到初始跌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