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叫佩澤是麼?”
“嗯,是的。”龍伊一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剛搬來這裡麼?”
“我叫常瑜,的確是剛來不久。”女人蚊聲細語的說道,“有人這麼惦念,那個叫佩澤的姑娘真是有福氣。”
汪自清此時也恢復理智,抱拳道:“姑娘,我思念心切,才認錯了人,實在對不住。”
遠處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為首的一句老者問道:“在哪裡?”
“就在前面。”一個拎著鋤頭的人說道,“膽子太大了。”
老者柺杖點地,憤憤的說道:“光天化日,太過份,太過份!”
“你這……”老者柺杖一指,剛要出言指責,隨即愣住了,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汪壯士,怎麼是你?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跟隨老者一同前來的村民也都愣住了,這是全村的救命恩人,當年全村的女人任他挑選都看不上眼,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定是報事的搞錯了。
“沒搞錯。”汪自清慚愧的說道,“自從佩澤過世以後,我日夜思念導致精神恍惚,這才認錯了人,還請族老責罰。”
“長得的確很像佩澤,世間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也算老朽長見識了。”老者上下打量著常瑜,不由得點頭道,“既然是誤會,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是呀,是呀,真是太像了。”同來的村民也都不住的點頭。
“嗯。”常瑜點點頭。
“多謝姑娘,多謝族老及各位鄉親。”汪自清再次拱手施禮,轉身剛要走,卻見常瑜在後面輕聲說道:“我真的和那位姑娘長得很像麼?”
汪自清猶如被電擊一般,連忙轉過身來說道:“在下不敢欺騙姑娘,的確長得一模一樣。”
“哦。”常瑜答應一聲,欲言又止。她不是不想說出來,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汪自清認真的說道:“我曾在鬥獸山上得到神冰,可在月圓之夜令她還魂顯影,姑娘若不信,今天晚上到我家中一見便知。”
常瑜抿著嘴唇,並未說話。看他感情流露得真實,可說的東西卻太不真實了,三歲孩子恐怕都不會信。
“姑娘。”龍伊一說道,“我以人格擔保,老大說的都是實情,姑娘若有心,一去便知。”
常瑜依然眉頭緊鎖,一個單身姑娘家,半夜去男人屋裡算怎麼回事兒!
“哈哈。”老者大笑著走上前來,“姑娘,老朽也願擔保,汪壯士對全村有救命大恩,他的人品,我們整個村的人都能證明。”
常瑜並不認識從革族長,但族老是一村之首,他的話語可有千金份量,自然不敢再懷疑,輕聲答道:“嗯,那等我賣光了豆腐就過去。”
“好,好,多謝姑娘。”汪自清興奮得不知所以,幾乎要跳起來,常瑜捂嘴偷笑,這人看著粗壯,卻和小孩子一樣。
龍伊一也難得的會心一笑。
……
建木是傳說中連通天地的一棵神樹,也是溝通天地、人、神的橋樑,伏羲和女媧便透過建木來往於人間。建木的葉子所埋之處便成一個結界,不管外面是什麼季節,這裡永遠都是秋天,稻穀割了還會長出來,果實摘了還會結,永遠也採不完。
剛剛下過一場小雨,枝葉顯得尤為翠綠,一人一狗在田間飛快的行走。那人是個光頭,而那條渾身金毛的狗名字卻叫光頭佬。光頭佬的身上綁著幾道麻繩,拴著兩個大大的竹筐,這是馬偉良為它開發出的新技能,素秋谷裡常年勞作,誰也不能光吃飯不幹活兒。
樹上綴滿涼涼的果實,帶著晶瑩透亮的露珠。馬偉良在一片火紅中挑選著最飽滿多 汁的果實,摘下放到光頭佬背的筐裡,壓得它一陣吐舌頭。馬偉良摸著它的頭,難掩心中的喜悅。
馬偉良帶著光頭佬回到小院,曹丙南正挺著大肚子倚在門口,嗔怪道:“你又欺負光頭佬!”
“這回可沒有。”馬偉良高舉雙手道,“我們倆是公平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