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記得,你母親雖然出身不高,但勝在性子和順,住在慶春宮的東偏殿時,常會來伴本宮左右。”
柳氏還是很懷念蕭長風的生母的,有了她的陪伴這深宮裡的日子才不至於那麼寂寞。
“我的生母是個什麼樣的人?”
隨著蕭長風的追問,柳氏陷入了回憶,完全忽略了身邊人逐漸陰狠的神情。
許氏本只是養心殿一個最微不足道的洗腳婢,伺候喝多了的文帝才得以寵幸,幸運的懷上了龍種才被封為側七品更衣,住進了慶春宮的東偏殿。
慶春宮毗鄰榮華宮,又沒有主位嬪妃,所以才與當時還只是婕妤的自己親近了起來。
“本宮當時已經生育了一位公主,你母親便常來請教安胎生產之事。”
“照母妃所說,她應當是很注重安胎事宜,又怎會在生產時落下病根,不出一年便撒手人寰?”
“女子生產本就是鬼門關走一遭,你母親生產時遇到狂風暴雨,狂風將慶春宮東偏殿的窗子吹毀,灌進了寒風,驚嚇到了彼時正在生產的許更衣,所以才……”
柳氏總算反應過來,今日的蕭長風很是奇怪,以前他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看出了柳氏的疑惑,蕭長風低頭開啟懷中一直抱著的食盒,緩緩一笑。
“那日在養心殿被父皇教訓過了,言語間提及生母許氏為人和善,兒臣便一時好奇罷了。”
將柳氏的疑惑解決完後,蕭長風認真的吃起食盒中的糕點,直到柳氏走後,才將吃下肚的糕點悉數吐了個乾淨。
“殿下這是何苦呢?”
伺候完蕭長風漱口淨面,心腹太監王喆才低聲勸慰。
“她竟有臉說什麼與我的生母情同姐妹!若非那日父皇說漏了嘴,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殺母仇人近在眼前。”
王喆自然知道蕭長風這話的意思,那日在養心殿同聖上起了爭執才得知的真相,經過這些日子的消化,依舊很難做到面對賢妃娘娘時心平氣和。
“她不是一直以柳氏女的身份自傲麼?我倒要看看若我上位後將柳家趕盡殺絕,她會作何感想?!”
文帝將蕭長風生母的死與賢妃柳氏綁在一塊兒,反倒激起了蕭長風滅了柳家的決心。
若想徹底瓦解這些世家的勢力,便要趁現在就給這些皇子埋下仇恨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