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上風雨驟起,打著楊家旗號的兩家巨船,就近尋了一個渡口靠岸下錨。
他們對這裡的路很熟悉,楊青山在岸上的酒館大設宴席,請了白玉蟾三人入席。
酒館中寥寥幾桌人,白玉蟾左邊坐的是宋王二人,右邊做的是楊青山,對面桌上還有一隊男女,典型的老夫少妻形象,男的五旬左右,發須花白,相貌英偉,雖然淡發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但也有大家的風範和氣度。
女的應是二十間許,正是花容月貌,妖嬈嫵媚的年華,敞胸漏肩,與那半百老人眉來眼去,行為舉止甚是撩人,撲在男人身上指不定就會讓人硬邦邦,這也讓宋王二人想起了春風院的花魁,不過要比起來,她也要更勝一籌。
落座之後,楊青山開始介紹。
這半百老人名為楊山,楊青山稱其為大伯,也是楊家的核心人物,自創一種“開山手”,在江湖中頗具威名。女子是楊山的小妾,叫什麼趙豔。
宋王二人對宣告在外的楊山佩服得打緊,趕緊自報姓名,說話老氣橫秋,不甘示弱,惹得桌上的趙豔花姿亂顫,讓他們二人不知該仰慕好漢,還是該觀賞美人。
楊山見此仰慕神色,又見愛妾被逗得暢心,頓時對他們大生好感,笑道:“楊某看姑娘渾身空靈,真氣內斂,不知姑娘是否來自西域佛宗?”
所謂盛名之下少弱雞,這楊山眼力勁夠毒辣的,一眼就看出來了白玉蟾身上的端倪。
不過這也與她的江湖經驗不足和性格有關,若是也打扮成趙豔那般模樣也不會有人認得出她的身份。
白玉蟾平靜道:“玉蟾雖修佛宗武學,但非佛宗之人,就是初涉江湖的小人物而已。”
趙豔掩嘴問道:“兩位小兄弟如此軒昂氣質也是佛門中人?”
宋池看著鎮定自若的楊青山氣不打一處出,挺胸抓了抓衣領,乾咳一聲道:“楊夫人雖說長得好看,但看岔了眼,我們兄弟就是俗家弟子,跟著玉娘學一手破戒的功夫。”
聽他說話時,趙豔自然笑得更加妖媚,可楊青山則慌了,目光落到古典形象的白玉蟾嬌軀上,疑惑道:“玉娘?”
白玉蟾小臉微紅,狠狠地瞪了宋池一眼,卻看見他正跟王幼雲進行眼神交樓,急道:“我們還是快些動筷吧,莫要聽兩個小鬼的胡謅。”
王幼雲會了宋池的意,苦著臉,拍了拍肚子嚷嚷道:“玉娘,我餓了,能給為夫夾個雞腿嗎?”
這次就連楊山都忍俊不禁笑出聲,趙豔再次花枝亂顫,整個人伏到楊山身上,兩人則是被趙豔胸前一蕩一漾的洶湧景色吸引,白玉蟾看著他們那色咪咪的模樣,心中橫生妒忌,冷哼一聲,“再敢亂說話,看我還,還要你們。”
本想說“還教你們武功”,現在一改更是迷影重重了,楊青山卻只能先請他們動筷,楊山感覺今晚的大事要成,心中背加歡喜,在一邊為他們介紹菜式,頗具大家之風。
儘管是有了之前的這些狀況,那楊青山依然是對白玉蟾倍送殷勤,也同樣對宋池他們禮遇相待,這倒是讓他們對他的那種妒忌之意大減。
飯宴開始,宋王二人畢竟少年心性,當即伏首大爵,絲毫不顧什麼江湖禮數。
一名大漢當起夥計之責,抬酒上前欲要斟酒,白玉蟾道:“佛宗門人一向不能沾酒,他們二人也入了門,還是楊公子三位自足就好。”
楊青山見她吃飯也只吃兩個饅頭,酒肉不沾,真有那些高僧的風格,心中已然涼了一半,漸漸相信楊山開始的判斷,認為她是礙於規矩不能暴露身份。而正想伴著美人與酒,共度晚餐,聽到這話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宋池一抹嘴角的油脂,盯著那壺酒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喝就不喝,來小云吃菜!”
白玉蟾頓時感到快意,終於抓到這兩個見色起心小鬼的軟肋了。
在場的人都是看破不說破,場中的環境依然是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