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習慣了大口大口地吃飯,只因小時吃得不夠大口,還沒把飯吃完,就被人家打得吐血,直到如今還保持著這種習慣。
宋池剛剛幫他倒了一杯酒,他又一飲而盡,兩人就這樣喝酒吃飯,也能嘻嘻哈哈的。
把櫃檯後的老闆和夥計弄得是面面相覷:“這兩個人不會是有病,又或者是瘋子吧?”
宋池每次喝酒,總回多多少少有些豪氣,正氣凝神道:“人生每多不平事,但願長醉不復醒。好一個落魄的少年郎,來乾一杯!”
王幼雲只是與他輕碰酒杯,道:“還說你不爭女人了呢,為何又為了你的馬姑娘喝這麼多酒?”
宋池幹了一杯之後,苦笑道:“這就是情到多時情轉薄,是多情,總無情,我怎麼也不會再想她了。”
兩人你一被我一杯,喝個不停,宋池忽然一拍桌子,大呼道:“倒說什麼不平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幹,來幹——”
王幼雲也跟著哈了一聲,道:“好一個風流浪子,宋大俠,我敬你一杯!”
兩人正說說笑笑,就在此時,門外又有了動靜,一陣急停的馬蹄聲,忽見一行幾個人火急火燎地走了劍來,到了櫃檯處,厲聲道:“割五斤牛肉,弄幾隻雞,上五罈好酒來,我們兄弟急著趕路,沒時間跟你們耽擱!”
掌櫃的做出恭敬的表情,實則心中在罵:“好死不死的一群惡霸,吃死喝死才好呢!又不知道能否收回本錢!”
這件這行五人,身穿勁裝急服,無一不是佩劍掛刀,看起來很有兩下子。
而且當先的一個人,身上揹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分量的包袱,而且護得非常周全,看起來想把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夥計為他們端來酒水,他們也不用什麼酒杯,直接如長鯨吞水,對著酒罈子口就是灌下去,似乎解了渇之後,大聲道:“肉呢,肉怎麼還沒上!”
店夥計笑臉相迎道:“馬上,馬上就好!”
大漢橫眼一看,道:“你當大爺沒有銀兩麼,我們淮南江西軍何時欠過銀兩?”
他隨後一拍,竟是幾十文錢排開放在桌子上。
店夥計勉強維持住笑容,慢吞吞地將那些錢收下,之所以還是慢吞吞,完全是因為這些錢還不夠他其中一個人的酒菜錢呢。
他慢,後面的後廚自然就更慢。
酒樓中有不少的人,都是在暗地打量新來的這幾個人,目光或多或少都會聚焦在那喝酒都不肯摘下來的包袱中。人類內心總會有些求知慾,越是看不透的東西,就越想知道是什麼。
只是那大漢,流目掃視的時候,眾人又通通都避開眼光。
最後他與宋池王幼雲對上了一眼,雙方看不出情緒的變化,大概都是覺得對方有趣。
與此同時,這門外又來了假秀才,之所以說他是假秀才,完全是因為他的穿著一身儒雅白衣,卻長著一副瘦削欣長的臉,一雙兇狠的眼睛,外加一條怪怪的鞭子掛在腰上,氣質上看不出半點讀書人的溫文爾雅。
他進來時,宋王二人還在吃喝,夾著兩塊鴨腸子,放進嘴巴里,變成了細嚼慢嚥,一副要看戲的樣子,悠然道:“醉鄉路常至,他處不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