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點了點頭,冷靜道:“反正我們的船也要到了晚上才能到,這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了,加上他們還搶了我們精心培養的馬兒,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呢,要是你小子害怕,我們就不算上你了。”
白玉京大訝,他本來還覺得宋王二人只是不知天高地厚,卻不知對方竟然真的就是大義凜然,一時間顯得有些羞愧,若是漢人中,多幾個這種人才,有何嘗需要擔心天下不歸心。
好一會,他也下定決心要一起做這件事,只是他沒有武功,真氣不行,行動也不方便,只好做些幕後工作。
宋池叫他出去弄了一些瀉藥,蒙汗藥,而他與王幼雲則是屏住內息,悄悄躲在他們包廂外邊的角落裡,偷聽他們講話。
其實裡面就是三個人在講話,其餘的人都是軍中的元兵化身而成,並非真正的虛神宮弟子,因此他們的話語權就要小很多。
其中那位極為囂張的男子道:“真沒想到這次師傅會派木北師兄來,對付張士德那個傢伙需要這麼麻煩嗎,我覺得我們三個就綽綽有餘了。”
剩餘的那些元兵都是一陣附和,自然是助自己人氣焰,滅敵人威風。
另一個男子大喝一口酒道:“這中原人的酒就是不行,都能淡出個鳥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喝醉的,酒量不行自然武功也就不行,我覺得師傅就是小題大作,還要我們給他們帶路,完全就可以讓我們去把他孃的都給一斧子砍了不就完了嗎!”
這個男子長得健碩,天生神力,耍的是一手好斧子,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一個百人斬了,說話自然也會狂一些。
最後一名男子也就是話事權最大的弟子,他悠悠道:“你們都少喝點,被待會誤了事,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百面將軍的訊息,師傅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的,張士德作為百面將軍,也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只要他一死,張士誠就輸一半了。”
兩人躲在包廂之外,這時候已經聽得一陣愕然,原來他們這趟是想要去刺殺張士德。
而且這個人他們雖未謀面,卻在破廟時有過一次接觸,武功上應該是要比趙普勝強上一些,畢竟是能夠當著對方的面安然退去。
也顯露出張士誠對這位弟弟的信任以及器重,對方也是有勇有謀,能及常人所不能及,說不定他們的話還真有些道理。
可如今的張士誠就是南疆亂世的一個壁壘,若是壁壘破了,那南疆天下就很可能再次被鎮壓,這樣一來他們都還沒開始爭霸可就要結束了,這哪是他們想要見到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判斷,怎麼樣也要阻止他們這次的行動。
不過他們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宋池他們的手腳就要必須快,他們先是回去,宋池把白玉京待會來的瀉藥餵給他們牽來的馬兒吃了,就留下原本他們自己的三匹沒有喂。
王幼雲則是化身店小二,將蒙汗藥下到了酒水中,送進了房間。
這些人一向不會正眼看中原人,因此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依然大魚大肉招呼自己。
兩人將這些事情都做穩妥了,便靜待佳音。
他們酒足飯飽之後,徑直到了馬廝,那所有的馬匹牽了出來,可不巧的就是剛剛好就是虛神宮的三個人,坐在了他們三匹沒有下藥的馬匹上。
一路狂奔出城,宋池和王幼雲二人展開魯班步飛身出城,緊隨其後。
這次行動他們沒有帶白玉京,畢竟是去殺人的,他跟去只會成為累贅,還可能成為他們的阻礙。
可不出半刻鐘,狂奔的馬匹帶著背上的元人紛紛墜地,馬兒口中吐著白沫,人卻落地之後死豬般躺著,一動不動。
出了虛神宮出身的三人之外,其餘的人內家練得真不怎麼樣,一連掉了十來個人,為首的三人才發現了不對勁。
“是哪位好好漢對我們出手,是否不知我們的身份,我們是虛神宮的人......”
這些宋池都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其實他們清楚,這些人就是發覺了身上有些異狀,心中已經產生了恐懼,因此要用言語來威脅。
可宋池和王幼雲都會死老江湖了,這些把戲都是老奶奶玩剩下的,他們有怎麼會上當。
看清楚了四下無人,後邊躺下的隨從也都沒了動靜,才妥妥地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