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在運氣拓展視聽,前邊三人的低聲說話全部一字不差落在他們的耳中,只聞道:
看來北元坤是我們養不熟的了,他竟敢一天六過文書,幸好給我壓了下來,想必他也是會這幾天來燕京,我們要讓那糊塗皇帝趕緊把他給解決了。
白玉京道:“北元坤怎麼說也算是皇親國戚,我們想對他下手,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加上還有南宮鋒和燕七聖這兩位傢伙在,怎麼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後面的宋池和王幼雲已然是聽得心中駭然,這個秤砣怪果然是在宮裡,加上這白小子與他們的談話頗有推心置腹的味道,兩人立即感覺有種羊入虎群的錯覺,渾身起了數層旮瘩。
嚴公公這是有也奸笑道:“二位何須如此著急,一來朝中糧餉沒到位,脫脫的百萬雄師馬上就要成百萬殭屍了,二來燕家掌控不住朝野之後,還有誰能與你們相爭呢?再說了我們說話不好使,娘娘說話可好事啊!”
這個老陰陽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準就是一針見血。
可見這些身體有缺陷的,腦子想的都多。
八郎道:“這可就要怪皇上了,嘿!我們只是代為執行,將軍餉收入囊中而已。”
宋池聽得嘴角跳動,他在心中已經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這個‘嘿’字了,自古以來,昏君配奸臣當為一絕,他們也只能見步行步了。
不知不覺中,所有的人都已經停止了說話。
一道長長的臺階在前,上面不停傳來管樂絲竹聲,宮女嬉笑聲,皇帝狂笑聲,讓人難以不遐想風雲。
下民宋池、王幼雲帶到!
上邊的情況不見有任何變化,只有那道虛到了極致的男生消失了,嚴公公的宣叫聲後,門中出來兩個臉色蒼白,彎腰曲行的內監。
嚴公公只能止步於此了,由兩位小太監帶著他們四人上去,繞過場中的舞姬,一直到了元帝龍座跟前的玉石階下,三跪九叩,隨後太監又喊了一聲:“平身!”
兩人隨著白小子和八郎站起來時,微微抬頭一看,差點雙眼都瞪了出來。
臺下歌舞之人,原本就已經是身上只有一塊遮羞布,下身穿著一身短裙,臺上之人更是不得了。
那張龍椅就像是一個大舞臺,十六名絕色的舞姬,盤膝坐在上面,將元帝團團圍住,扭身擺手舞蹈,怪不得要叫天魔舞了,任誰居中估計都會深陷魔境。
元帝枕在中央的以為輕紗美女大腿上,撫摸著她身上的每個部位,吃著她手中的葡萄,卻是有些仙感,只是不是登仙的仙,而是仙去的仙。
女子看起來確實很美,應該是漢人與蒙古人共生出來的,身上幾乎集中人類的所有美好,尤其是她的氣質,要比宋王二人見過的所有美人都要略勝一籌,就算是楊靜姝都要比她弱上一線,而起她像一尊白玉製成的雕塑。
但見元帝比她更白,只不過是臉色蒼白無血色,雙眼無神凹陷,手腳乾枯難動,一身五爪金龍衣籠罩在他的身上時,完全展現不出他任何九五至尊的氣勢,反倒是像是躺在棺材中穿得壽衣那般頹廢。
就算是在地裡耕種的鄉野村夫叫來,都能看出他氣數已經完全用盡了,再怎麼也無法隱藏。
任何一個朝代,國君都與國家的狀況息息相關,所謂君不正,難以正朝綱,朝綱不正則天下大亂。
他還不願起身,甚至不情願地弱聲道:“哈麻愛卿,趕緊幫朕解決眼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