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後方傳來。
眾人目光皆是匯聚到臺上,此時哪裡還有人看什麼蹴鞠,那杆飛馳的長槍,已然成功插在張天意的兩腿根部中間處,形成了殷紅的血泊。
那個妖媚之極的尼姑,虎視眈眈,一副要把兩人生吞活剝,再吞再剝的模樣。
另外一名豔尼,忽把黃銅杖扛在肩上,從一側繞過宋池和王幼雲,到了另一邊去,在張天意的身上點了幾下穴道,仍然讓他痛得暈了過去。
張士信更是嚇破了膽,躲到了高座後方,生怕被人發現。
眾目睽睽之下,在場的所有女子,幾乎都把嘴巴張成雞蛋形狀。
張天意就這麼被廢了?
兩人也覺得意外,剛剛那一次出手,宋池雖然沒有留手,但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簡單地得手,翻倒是把自己弄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們緩緩轉身,來不及望向美道姑,終於與威震南方,名氣僅次於“死神”楊伏,和方寒山齊名的水龍畢攸寧,他們此來行動最大的障礙正面相對。
畢攸寧跨越四堵圍牆,展開身法飛過來,依然難以掩飾,他們這次防守的徹底失敗。
他的身上紋了一條青龍,一直蔓延到脖頸處,讓人膽寒,特異的形相和凌厲的眼神,無不有過人之處。面板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顯得他格外威武。
有一個寬寬的密佈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稜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冷冷地瞅著王幼雲與宋池。
他左邊是那豔光四射的“豔尼”明禍,右邊則是個又高又瘦的文士,臉龐尖窄,卻與兩人的年齡相仿,看著有點像個書呆子,但眼睛卻明亮冷靜。
那高瘦文士首先開腔笑道:“在下紫非良,莫乇嵐的朋友,見過王兄宋兄。”
王幼雲和宋池交換了個眼色,均心中懍然。
他們可算是前沿看見了聞名卻未見面的朋友,聽說他向以智計著稱當世,今晚的陷阱,想必就是全由他策劃佈置的了。
果然紫非良笑道:“山河奇人榜名不虛傳,在下絞盡腦汁以為兩位知難而退,也曾斷定兩位必會兵行險著,就斷猜對似乎也無用,終究是差了一湊運道。”
畢攸寧冷哼一聲,悠然道:“本想著你們兩個若能歸順,再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也不用我等出手,如今死仇已經結下,縱使你等是天神下凡,想必也難逃一死了,說出你們的遺言吧!”
他伸手摸了摸手中的長矛,抬手間,天地間的真氣都震盪起來,威勢不言而喻。
也在同時,已經上百人將它們團團圍住,想要出逃,怕是插上翅膀也會被射歪。
宋池壓身道王幼雲的身側,“今晚我們就要共赴黃泉了,到了那邊的路上,記得等等兄弟,來世還是由我來給你當爸爸吧!”
實際上確實用眼神比劃出了一個“跑”字,他們現在就算是沒有殺人,但也他弟弟給殺了,目的已經達到,沒什麼理由在留在這裡了,當然要走。
“除非他親手擊敗我們,大丈夫,一生坦坦蕩蕩,怎麼能夠自刎呢,來吧!殺了我們,讓我們通通把八思寶藏,《青牛經》,神威圖紙這些罪惡之物,帶著離開這個世界吧!”
整個場地數百人竟是寂然無聲,只有火把燒得“僻啪“作響。
畢攸寧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以他的城府有何嘗看不出對方在使用什麼伎倆,“在場的人,只要敢擋在下三招的,要為這連我給兄弟出頭的,我絕不攔著,要是不敢,就給我靜靜地站著。”
這話一出,再次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心靈憋死在肚子裡,這畢攸寧練得就是霸道的功夫,要是能當擋住三招,那之後的四五六七八招就簡單得多,要真有這樣的人,怕也不會猶豫了。
宋池心中恨不得打他兩拳,故作驁訝道:“你這一個前輩,如此欺壓這些晚輩,又算社麼英雄好漢呢,有種你讓他們打你三招,你不能還手。”
王幼雲淡淡道:“假若不敢,那便不是什麼真英雄了吧?”